阿史那颐离送的东西是珍宝。他亲手弄的面,却这里不好,那里有错,甚至被她说得不堪入眼……且他堂堂大魏七皇子,在她眼里仿佛喘口气都是错的。
“苏妙音,你不觉得你欺人太甚么?”
“哈?欺人太甚?!”妙音嗤笑,“路人甲,你是不是在来时被驴踢了脑子呀?”
拓跋玹初次领略她古怪的骂风,一时间只能辩解,“本皇子在来的路上没撞见驴……”
“哈!哈哈!没见到驴,还能得了被驴踢过的病,你也是个人才!”
“你……”
“你嚷嚷不娶我,后来又娶了,娶了又和离,和离就走了,走了又回来,回来还一副在这儿乱吃飞醋的样子……拓跋玹,你没有人格分裂吧?”
“我……”拓跋玹虽听不懂“人格分裂”是怎么一回事,却明白,这绝非是个好词。
他还来不及想辩驳的话,妙音便又制止他。
“拓跋玹,别因为下厨做一碗面,你就成二十四孝好男人。之前在军营里,就算没米,姑奶奶也能给你整出一桌子野味儿硬菜,外加对你表弟视如亲弟般伺候,你欠我的,可不只是这一星半点。你这一碗连碗底都是毛病的面,就是这个!”妙音捻着纤细的小拇指的手指尖给他看。
拓跋玹已然快被怒火烤焦,内心抓狂地恨不能一把掐死她。
“苏妙音,你为阿史那颐离送你两套衣裳,就如此对我……可真难得!”
“阿史那颐离被我打、被我骂,死皮赖脸地不还手,还送上如此厚礼,实在是一位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男人。我们女人家都是水做的,心又软,被人抛弃嫌弃的次数多了,一遇到阿史那这样容貌绝美又厚颜对自己好的男子,就无法自拔,无法抗拒!”
拓跋玹闷着火气吃了面,砰——就将碗重重搁在托盘上,“我这都是毛病的面,你可吃饱了?”
妙音喝完面汤,把碗一推,碗就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半,“不用你拾,岁岁平安,了洗碗!”
拓跋玹压着火气,端着托盘摔门就出去。
妙音忙上前就把门上的门闩落下,又扯了桌椅板凳堆叠起来,挡在门前。
“我就不信,这样你还能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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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妙音睡到自然醒,闭着眼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抬腿就习惯性地往帐顶上蹬踹,直接把被子给蹬到了脚边去,一旁却有男子沉闷的笑声……
这笑声正是——拓跋玹!
妙音狐疑地睁开眼睛,正见男子一身蓝紫色丝袍,身上裹着雪白的狐皮斗篷,仿佛一个化身成仙的狐妖,正侧躺在她身边,似笑非笑妖里妖气地看着她。
妙音下意识就看向外间的房门,就见板凳桌子椅子还堆叠完好,“拓跋玹,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堵了门,可没有锁窗子。”
“你竟然爬我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