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就算毒发,他也是自作自受。
碍于父亲和阮觞都在,她忙自马背上挺直脊背,正襟危坐。
“爹,娘亲,皇叔,太子殿下,你们怎么都一起回来了?那劫走米粮之人可是都找到了?”
“还没有,他们入了山里就寻不到踪迹了。”苏骁敷衍,却心知肚明,女儿是故意借他这句话,安抚暗示那颐离等人。
苏骁自知不是擅长说谎之人,唯恐女儿再提到尴尬的事,对江珏说道,“阿珏,你先去马车上歇息,也好与……与皇婶说说话,得皇婶担心我们。”
江珏赫然又想起,在最后一个驿站的窗外,苏骁和那位皇婶一前一后走向驿站后的树林,心里顿时拧绞地难受。
“阿骁,人家皇婶才不会担心我们,我还是不去了。”
“你骑马不累吗?”苏骁担心地看她。
“不累呀!你为何总是到皇婶?你和皇婶有那么熟悉么?”江珏话出口,见妙音眸光不寻常地看过来,顿时又后悔口气过重,“阮皇叔最应该去找皇婶说说话,我过去算什么?!”
妙音忙从自己腰间解下自己的水壶,递给江珏,“母妃,你先喝两口,一会儿到了天琅城,咱们就有救了。”
江珏接过水壶喝了一口,适才注意到,妙音嘴唇干裂得出了血丝,她握着水壶僵了僵,转手就递给了苏骁,“你也喝一口吧!女儿一片孝心,十分难得。”
苏骁接过水壶,却没有喝,他调转马头,拿着水壶就奔到了江蓉的马车旁,二话没说,伸手掀开车窗垂帘……
江蓉在车里蜷缩着身子,亦是唇上起了皮,苏骁忙飞上车辕钻进车厢里,捏开江蓉的下颌就把剩下的两口水灌进她口中。
“咳咳——”江蓉被呛得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她尴尬地迅速退了一下。
苏骁适才察觉自己太过冲1动,忙转身要下车,却正与阮觞撞了个满怀。
阮觞迅速扶了他一下,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只道,“多谢王爷关心拙荆,以后,再有这样的境况,王爷还是把水都给自己的王妃比较好。”
“打扰了!”
苏骁说完,钻出车厢就飞身到自己的马背上,就见妙音惊慌失措地跟了过来,拓跋玹、阿史那颐离等人也都在后面,整条行进的队伍,都因此而微妙地停顿,只有江珏,孤零零地一人一马留在了队伍首端。
苏骁不自然地斥道:“都看什么呢?避开天琅城,往东北方向改道!”
妙音忙道,“爹,我们都断水了,您刚才喂给娘亲的那两口水,是这队伍里仅剩的。”
“放心,只要避开这一片,我们有时间挖井取水,且路上也有可能会寻到水井和河流。”
妙音见开口说话的人是拓跋玹,绷着脸没有理会他,也没有接他的话,气闷地压着火气走到队伍前面去,却见江珏在慌乱地擦眼泪。
妙音顿时就想解释,但有太多话,实在不便在这种地方说。
“母妃,我爹既然娶了您,就绝不会背叛您。因皇婶是妙音的义母,一路上对妙音照顾颇多,爹才把水壶给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