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颐离清点北厥护卫队,赵凉和陆随之清点大周护卫队,雷承清点镖师和米粮,队伍里的人,却无一例外地都在拿着水壶喝水,因为——中午吃的菜太咸,但是不吃又没有别的菜下饭。
倒是苏骁中箭的手臂已经大好,再不必吊在胸前,却还是有些不适,加之拓跋玹迟迟未归,他愈发焦躁不安,在房间里呆不住,出来却也无法安定地站在一处,就如雄狮巡视领地,他绕着驿站就转了一圈又一圈……
江蓉刚刚沐浴过,和阮觞在房间里悠然喝着茶,自敞口看出去,正见苏骁溜达着到了妙音身边,fù_nǚ俩不知在说什么,一个摇头,一个落寞,委实惹人怜。
“觞,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你的徒弟?音儿和苏骁这两日都不太正常,江珏也似睡不好,憔悴地饭也吃不下……再这样下去,他们一家三口都要病倒了。”
阮觞慵懒地捻着茶盅,嗔笑抬眸看她,“就算病倒,那也是人家一家三口的事,与你何干?”
“音儿、玹儿,你,我,我们可是一家四口,自己的徒弟不管就罢了,你是连我也不要了?!”江蓉说完,见他一脸不在乎,忙绕过桌案就趴在他的肩膀上,撒娇地轻晃,“你去找一找嘛!女儿担心,我也担心呀……那女婿虽不怎么样,好歹也是自家人。”
阮觞搁下茶盅,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尖,“那天你讽刺玹儿,可是颇不留情。”
“音儿这两日烧菜打死了卖盐的,玹儿再不回来,咱们整条队伍的人,都得被齁死!”
“我也担心,那小子寒毒复发,死在某一处。”
“这才对嘛!”江蓉说着,忙又给阮觞斟茶。“今晚不让音儿下厨了,我亲自下厨给你烧菜。”
阮觞惊骇,忙阻止,“别,别,别……苏骁吃过你亲手烧的菜,你千万别下厨!”
江蓉嘟嘴就在他脸上啄了一下,不料,腰身却被男子一把环住,她笑着就顺势横坐在男子腿上。
房顶上,不合时宜地传来一声,“咳咳咳……”
亲热的两人迅速弹开,就见拓跋玹气定神闲地从那盘花顶灯上飞身落下来,从容地俯首行礼。
“玹儿失礼,不过……你们的听力也该仔细练一练了,玹儿在此呆了半个时辰,你们竟半点没有听到?!”
江蓉气恼地红了脸,抓起桌上的茶盅就要砸过去,“你这臭小子,也和陆随之他们学的不稳重了!”
阮觞忙抓住江蓉的手腕,夺过茶盅安放在桌上,对拓跋玹斥道,“不想挨砸,快滚去看你媳妇!”
拓跋玹道:“玹儿还有一事请教师父。”
阮觞不悦地斜睨他一眼,“说。”
“师父可曾教过萧穗什么功夫?”
阮觞担心地站起身来,“你曾与萧穗交过手?可有伤到?”
拓跋玹狐疑地挑眉,注意到江蓉从旁也一脸担心,他顺势就捂住心口,“萧穗是蛮厉害的,若非徒儿人多势众,只怕回不来……咳咳咳……”他煞有介事地晃了一下,似有些站不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