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玹见他怒火受不住,忙转开话题,赞赏地看他的袍子,“公子就算发怒,穿着这一身袍服,还是艳若神祗。”
“哈?”江梓然着实没想到,在这种火烧眉毛的境况下,他竟然又心情夸奖自己的袍服。
他下意识地就说道,“这袍服是妙音送我的,就前阵子,殿下那会儿与大公主有些传言……”
拓跋玹恍然大悟,“公子穿着十分好看。”
“殿下谬赞!梓然不过是有幸得了爹娘给的好皮囊罢了。”江梓然虽如此谦逊地说,心情却倏然大好,倒还没有放下油漆的事,“殿下放心,梓然一定暗查漆行,找到下毒真凶。”
“我也派人暗查车行,希望此事尽快水落石出,不要影响了江氏的生意。”拓跋玹拍了拍他的肩,阻止他行礼恭送,便兀自下去台阶,上了马车。
车厢里,妙音已经被江梓月唤醒,正拿着江梓月递上的胭脂轻嗅,见拓跋玹进来,她忙挪了挪身子,给他让出位置。
拓跋玹不悦地看江梓月。
江梓月只当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只对妙音道,“音儿,今晚留下吧,这胭脂水粉的事,自你提出来,我便一直在忙,但是搭配胭脂的师傅们都怨声载道,直说这胭脂的颜色不好……”
妙音忙对拓跋玹说道,“你自己先回去,我今晚留下陪表姐把事情解决利索。”
拓跋玹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没有阻止他,只道,“你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妙音顿时被他的话逗笑,忙抓住他的手,“你和我一起留下吧!”
江梓月狐疑地看两人交握的手,“音儿,你是不是忘记了?他和大公主……”
妙音笑道:“他为保护我,故意与赫连霓演戏的。现在他是我的未婚夫,是表姐你的妹夫啦!”
拓跋玹忙松开妙音的手,“你快去忙吧,我也有政务要处理呢!你们姐妹俩可以慢慢聊。”
江梓月的确需要聊一聊,下来马车,她忙抓住妙音的手,“怎么回事?他怎么成了你的未婚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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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该是太子府选妃宴。
宣德殿早朝,皇帝赫连启却接连迟到了多日之后,再一次迟了。
四位护卫以肩辇将他抬到了丹陛之下,然后又搀扶着他慢慢坐在龙椅上。
赫连启俯视着阶下一众皇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太子,朕身体不适,你的选妃宴,朕就不去了。”
赫连翊忙道:“父皇既龙体不适,就好好静养吧,由皇祖母和母后,以及众母妃陪同儿臣,儿臣一定尽心为皇族择选一位好儿媳。”
拓跋玹站出来,自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的圣旨,“禀皇舅父,父皇为玹儿赐了一门婚事,为大周与大魏合盟亲上加亲,玹儿恳请皇舅父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