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颐离大笑着忙躲开她抬起的脚,裹着的黑狐皮斗篷,就弯着腰在外面瞅着她,越直看得挪不开眼睛,“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出宫,你别当我的路!我有好多事儿要做呢。”
他高大的身躯一弯,就挤坐进来。
“你干嘛?这轿子这么小,盛不开你这庞然大物,你给我出去!”妙音气结地推他,却还是拗不过他。
“我也出宫,正好走累了,一起走!”阿史那颐离伸手就把她搂在怀里,“我身上暖和,你倚在我怀里就不冷了。”
“你放开我!”
“你昨儿说本王肾虚,本王今儿必须证明给你看,本王到底神补肾虚!”
妙音警惕地忙挪了挪身子,“你干什么?你要当着我的面尿尿吗?”
“哈哈哈……好主意!”阿史那颐离这就撩起袍服,作势要脱裤子……
妙音气得挥着拳头打他,“你敢脱,我就揍你!”
阿史那颐离迅速扣住她的手腕,把她两手拉到腰间,鼻尖抵在她的头上,“你今儿真是又香又好看的,我们干脆用最直接的法子证明,本王不肾虚……”
“咳咳……”外面传来的咳嗽声幽冷。
阿史那颐离不悦地松开妙音掀开轿帘,就见拓跋玹挡在了轿子前,轿夫都不见了踪影。
“玹兄,这是做什么?”
妙音忙整理袍服,扶了扶发髻和头冠,这就起身想逃出轿子,身前却不羁地横了一条长腿和一条猿臂。
拓跋玹淡冷地道:“轿夫跑了,轿子坏了,你们怕是出不了宫门。”
妙音正疑惑,就见轿子左边的一片挡板哗啦——瘫下去,碎成了两段。
她被阿史那颐离挤得歪下来,眼见要趴在地上,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肩,迅速一转,便把她带到了宫道中央。
妙音尴尬地抬眼,正对上拓跋玹的眼睛……
嵌在眼窝中深邃的瑞凤眼,眼尾上扬的弧度艳若描画,笑时叫人如沐春风,不笑时锋芒锐冷,叫人不寒而栗。
今儿他脸色苍白如纸,双唇也透着白,眼下有淡淡的青晕……
显然,这人昨晚没睡好。
她又没有着急要孩子,他何必自讨烦恼胡思乱想呢?
拓跋玹避开她太过澄澈的眼睛,弯身帮她拢了拢袍服和斗篷,随手给她拉上斗篷的帽子,赫然发现,她身上这斗篷,是他送给她的那一件。
橙红的狐皮莹亮顺滑,毛茸茸的,映得她肌肤胜雪,红唇若樱,眉目空灵地透着关切,能勾魂摄魄,这样的她像极一只要勾着人变坏的的狐仙,倒也难怪阿史那颐离把持不住。
妙音不着痕迹地迅速握了下他的手,因为凤火珠的缘故,她的手素来暖热,这会儿却握在了冰块上。
拓跋玹触电似地,避开她,对钻出轿子的阿史那颐离道,“颐离兄不是也要出宫么,乘我的车吧!我送你们!”
阿史那颐离气结,“你就是看不得我和妙音说一句话是吧!”
“半句话都不成!”拓跋玹说完,扯住妙音的手腕,就走去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