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忙于婚礼,苏骁正要去腾云阁的二楼去看江珏,忽听到门口那边高呼“皇上驾到——”
他扶着楼梯扶手略站了站,目光复杂地看向大门那边,还是决定转身下楼。
妙音正走到楼梯下,俯首行礼,顺势挡住他。
“爹,您守护他和大周半辈子,这会儿该顾着您自个儿和新娘子,只怕那一声皇上驾到把娘亲吓到了。”
“还是该给他这个面子!”
“您给他面子,他踹您、说杀您,可没给您和苏家面子。请爹体谅一下女儿,女儿看着父亲受委屈,心如刀绞,待女儿踹回那一脚,爹再见他不迟。”
苏骁见她红了眼眶,顿时百感交集,鼻子一酸,忙下来楼梯,轻拥着她在怀,安慰拍了拍她的脊背。
“傻丫头,是爹不好,爹一直在怕苏家树大招风,咱们又是太后的本家,需得处处小心。不过,这回,爹听你的!你要客气些,他到底是皇帝,那一脚就算了。”
妙音忙乖顺地扬起唇角,安慰道,“女儿明白!早上忙到现在,您和娘亲都没顾得上吃饭呢!您拿点东西陪她一起垫垫饥,我陪长辈们去迎皇上。”
然后,她转身就自楼梯下的一桌宴席上,抓过一壶酒,均匀地倒在自己的裙摆上。
苏骁胆战心惊,忙上去二楼,紧张地凭栏望下去,就见妙音突然酩酊大醉一般,摇摇晃晃,步履虚浮,穿过红毯……
满场的宾客朝着赫连启轰然跪了一地,只太后撑着龙首拐杖立在红毯中央。
“皇帝怎么突然来了?”太后道。
“母后,阿骁和江珏成婚,儿子怎么能缺席呢?儿子特赶来祝福他们……”
不等他话说完,妙音极是不雅地拎着裙摆奔上前,朝他胸口上就踹了一脚。
苏骁有些不敢看,却听妙音醉醺醺地嚷道,“赫连翊,你这个杀人犯!跑到我王府门前来杀人,你还敢来?我今儿就替皇上好好教训教训你……”
赫连翊忙上前阻拦,不料也挨了两脚。
“竟然还有帮手?当我苏家没人呢?李应,放狗——快放狗——这些坏人,又来欺负咱们了!”
李应哭笑不得,忙上前扯住她的手臂,“郡主醉糊涂了,咱家没养狗啊,去哪儿放狗……”
“我就是一只大狼狗,我要咬死坏人,哈哈哈……汪汪——汪汪——”妙音手脚并用地扑在赫连翊身上,就咬住他的手臂。
“啊——啊——疼——苏妙音你这个疯子——”
赫连翊被扑压在地,推不开她,疼得惊叫,妙音死死咬着他的手臂不松口。
赫连启要拉开妙音,却在混乱中又挨了好几脚,被踹得整个蹲在地上,尾椎骨钝痛难忍,要斥责妙音,却看出,这丫头是真的醉疯了。
满场的人都被这番混乱震惊的目瞪口呆。
拓跋玹、阿史那颐离、雷承听到太后大喊,这才慢半拍地扑上前,将妙音拉开,她一身酒气冲天,说话口齿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