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玹狼狈地吞了药丸,心里却百感交集,再看向那身染鲜血的女子,她却没事儿人似的,唇角得意的笑仍是未散,仿佛一个不知痛为何物的孩子。
她这样轻松,他却不敢想象她在太子府都经历了些什么。
是他该死,是他疏忽了,竟全然没有发现,她被赫连翊被带走。
苏骁陪着帝后上前来,见女儿竟穿了一身与赫连翊同色的袍服,且胸前一片血红,不悦地竖起眉头。
妙音却全然不在乎身上的脏血,忍不住抬头偷觑一身凤袍的苏凤恩。
不料,那身穿曳地凤袍华服的女子正惊疑悚然地盯着她身上的血污,四目相对,妙音迅速又低下头。
赫连启命众人平身,也问道,“妙音,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妙音恭敬地俯首:“谢皇上关切,太子爷请妙音去太子府做客,妙音就从太子府的厨房里偷了鸡血洒在袍子上,本想吓唬太子,没想到,竟把大家都给吓到了,妙音实在该死。”
“罢了,不怪你!”赫连启看向赫连翊,“太子,你年长些,玩闹也该掌控分寸!”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赫连翊心有余悸地俯首。
苏凤恩瞥了眼赫连翊,与太后、众妃等人寒暄过,却在众皇子公主们的盯视下,没有去理会腹部显眼的赫连霓,也全然不知众人因她最先关注谁而下了赌注。
她没有与众皇子公主说话,视线反而又落回妙音身上。
妙音愣了一下,迅速上前,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扶住她的手臂,笑着迎视着苏凤恩的眼睛。
“这一定就是堂兄和蓉儿妹妹的女儿吧!”苏凤恩说着,看苏骁。
苏骁忙道,“娘娘没有认错,她正是小女,唤名妙音!”
“之前被人害得疯癫,如今能对社稷有功,且有这般通透的眼睛,实在难得!这是我苏氏满门之福。”
苏骁忙道,“娘娘莫要夸她,您看她这一身折腾得,又是贪玩,又是调皮,都被臣宠坏了!”
苏未央道,“阿骁,孩子还是自家的好,哀家看妙音是咱们苏家儿孙里最有出息的,刚才那玩笑开得也着实有趣,差点连哀家都骗过去了。”
妙音想说点什么,却一句插不上嘴。
苏凤恩细细地看着妙音的眉眼,笑道:“念了这些年的经文,本宫都没有平息了失去孩子的怨愤,可见,还是得有个开心果才能断了那怨愤,音儿,你就陪皇姑母在宫里多住几日吧!”
太好了,终于不必去太子府混着了,折腾那些鸡飞狗跳,她也实在累得慌。妙音忙屈膝行礼,“妙音遵命!不过,妙音怕是住不了几日,便要起行去北厥。”
赫连启忙叫了阿史那颐离上前,“皇后,这位是咱们的义子,北厥三皇子,阿史那颐离!骁勇善战,文武双全,幸而妙音,朕才得了这卓尔不凡的好儿子。”
阿史那颐离忙又单膝跪地,“儿臣参见母后!”
苏凤恩一眼将阿史那颐离从头看到脚,“颐离果真人中龙凤。”
“母后过奖!”阿史那颐离俯首。
苏凤恩视线却直接经过了他,看向拓跋玹,“倒是太后身边这位,在众皇子中显得格外惊艳,这气质冰雪般出尘脱俗,静若落在凡尘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