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骁也不好勉强,与拓跋玹道别,悻悻下去台阶,心里一阵惋惜,却见雷承朝自己疾奔过来,那素来做事沉稳的少年,跑得一身环佩叮当,簇新的袍服也在朝阳初升的红光下,溢流光。
“雷承你怎么来了?”苏骁上前就抓扶着雷承的手臂,阻止他跪地行礼,“可是音儿有事?”
雷承注意到拓跋玹自台阶上看下来,忙朝他颔首,迅速凑近苏骁耳边低语两句,就看苏骁的神色。
“你亲眼看到的?”
“是!”
拓跋玹见状,忙追下台阶来,却正听到苏骁压着声音说道,“此事莫让外人知晓。”
“苏卿,可是妙音出了什么事?”
“妙音没什么事,是雷承找臣有点小事。殿下不是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么,这可耽误不得!”此事到底牵涉他和江珏的私事,实在不好外人插手,苏骁忙俯首,“臣告退!”
雷承也忙跟着苏骁朝拓跋玹行了个礼,就随苏骁一起离开。
拓跋玹却看着雷承越看越是不顺眼,不只是这雷承太过出类拔萃,长得也实在太过出挑。
尤其他这一身湛蓝的紫绣袍服,华艳异常,行在这殿前广场上,已然盖过了所有人的光芒。
赫连遥自台阶上下来,走到他身边,见他盯着雷承的背影脸色异常难看,顿时心情大好。
“七哥,酸了吧?这雷承成了自家人,您却是外人!”
拓跋玹不悦地斜睨他一眼,就朝太后寝宫的方向走去。
赫连遥亦步亦趋地与他并肩而行,却不肯放过他。
“这雷承之前是灰头土脸的一个人,在雷家身份敏感,毫不起眼,妙音慧眼识珠,可是捡到宝了。听说,他们颇聊得来,做什么都一起,妙音给他选买衣服鞋子,他们一起规整镖师队,每天同进同出,就差不在一起睡觉了。”
拓跋玹淡然挑眉,“昨晚我在她身边睡的,她委实没机会找别人。”
赫连遥被噎住,见拓跋玹脚步轻快地走到前面去,他忙小跑跟上,“表哥,你们……你们又和好了?”
“不知道。”
“睡在一起了,还不知道?”赫连遥忙又道,“过两日就是母妃的生辰,我昨晚去首饰铺子给母妃选首饰,你猜我听说了什么?”
拓跋玹愣了愣,却差点忘了敏妃庄凌香生辰,回头该提醒妙音一声,莫让她失了礼数。
心里如此盘算着,他淡瞥了眼赫连遥,“你听说什么?”
“首饰行里炸了锅,说宁和王府的大管家江贤拿着表哥您做的那罕见的玉簪子去修,那位大管家是仔细人儿,别出心裁地画了修缮图,用掐金丝的小金网拢住了摔碎的玉花瓣,复原了原来的形状,这一闹腾,整个玉石行当的人都知道,您那块罕见的玉送给了谁……”
拓跋玹陡然住脚步,“没想到,一支簪子,竟惹出这么大动静!回头我得去卖十个八个的簪子,给每一位公主都分一分了。”
“啊?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