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启抬手,制止段实意的奉承。
“段实意,你身为丞相,妙音能想到的事,你竟半分没想到,你可汗颜?!”
段实意脊背僵了僵,忙又请罪,却恨透了妙音这除赋税的建议。
朝廷没有赋税,等于断了他所有的财路。
“皇上,臣为三皇子和妙音的婚事着急,所以疏忽了思忖其他事,还请皇上见谅。臣只期望,三皇子不要为这和亲未成之事与妙音、宁和王生了嫌隙才好呀!”
妙音疑惑地看向段实意,不明白这人为何总挑事儿。
她忙对阿史那颐离道,“妙音与梵王殿下无缘做夫妻,但有缘做朋友。我愿将江南米粮和丝绸、茶叶、食盐销往北厥,绝不加价,只是得有劳三皇子降低江氏米行的关税,这也是我外公的意思。”
拓跋玹却是看出,她愧对阿史那颐离,才如此刻意弥补偿还。
不过,这件事庞杂,很容易被人钻空子,尤其这朝堂上蛀虫之多。
“德馨郡主,你可要想清楚,长途跋涉运送米粮所需不少银两和护卫。商队入了北厥,恐怕还会遇到马贼打劫,此事,你还是先回去,与你外公商议之后,再决定的好。”
妙音从容俯首,“谢七殿下提醒!此事妙音昨晚就与外公商议过了,外公说,若三皇子和皇上都是聪明人,这些事情定会相助妙音解决。若两国都无共谋商路的意思,大家也都没有损失,只当妙音说了句笑话便是。”
赫连启顿时忍不住狂喜,若两国来往密切,自然是不会轻言战事。
江家一旦带头与北厥人做了生意,大周商贾势必纷纷效仿,如此北厥便不好拒绝。
妙!这是妙计!
“外公还说,江氏能有今日,多亏皇上仁德相护,江氏也理当为皇上分忧,为天下百姓多行善事。”
赵凉忙站出来,“皇上,这是好事,臣愿特派一支jūn_duì,保护江氏和我大周的商队。”
拓跋玹略思忖片刻,“皇舅父若已决定应了江氏的请求,多在沿途设置些驿馆便可,在驿馆之间加派巡逻,如此不但得将士们长途跋涉,也能方便商贾们沿途休息。”
阿史那颐离不禁格外看他两眼,“七殿下好谋略!此事本皇子下朝便给父皇写信,定依照七殿下所言行事。”
赫连启赞赏地俯视着两个年轻人笑道:“颐离,朕的玹儿素来聪敏睿智,正好你们可以多多相处。”
阿史那颐离:“是,父皇!”
妙音欢喜地看向他,“这么说,梵王殿下是答应了?!”
阿史那颐离看进她澄澈的眼睛,却忽然又压不住心头的澎湃。
他该是寒心彻骨的,却看着她这样从容地谈生意,反而变本加厉的比从前更喜欢她。
“妙音,你如此慷慨,我岂有不应之礼!”
妙音俯首朝他一拜,这就对赫连启道,“皇上,妙音的事都解决好了,妙音不敢耽搁朝堂政务,暂先告退!”
“慢着!你给朕这么多银子,朕拿着手软,不能不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