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惊得大叫,“太子摔下去了!”“护驾——快护驾——”“快挡着太子殿下!”“再摔就摔死了……”
拓跋玹自宫廊转角处转身离开,不着痕迹地弹了弹手指,仿佛弹掉了一点灰尘。
御书房内,赫连启听到动静,忙冲出来,就见几个护卫抬着摔得浑身血痕的太子爷正上来台阶。
所幸,赫连翊在滚下去时抱住了头和脸,并以真气护住了身体,摔下去二十几层台阶,虽意识残存,身上却疼得离谱。
“父皇……”
赫连启只当他是工于心计,刚才在殿内演痴情戏,现在又玩苦肉计。
“太子,你这是何苦?”
“父皇,儿臣好痛……儿臣要痛死了!”
赫连启无奈地看着他一身伤,又是心疼,又是失望,又是心寒。
“堂堂储君,不误正事,太子你这样才是真正的危险!”
“父皇要废了儿臣吗?父皇……”赫连翊忙抓住他的手,“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您不要废了儿臣呀!儿臣以后会好的……”
“朕不会因赵天之事废你,朕知道,你没有牵扯赵天谋逆,赵天要夺走的,是朕的江山,也是你的江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以后你别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你这样,不只是让朕难过,更让朕失望!”
赫连翊却无法解释自己是如何绊倒的。“父皇,儿臣刚才是为妙音太开心才忘了看脚下,儿臣……儿臣……”
“罢了,别说了!你的心思太重,这于国于家都不是好事,以后要自勉改正。”赫连启叮嘱一句,就对护卫道,“快把太子抬进后殿,叫御医来给太子诊治。”
“是!”
赫连翊却躺在担架上,莫名地想到了拓跋玹刚才那一句提醒——“太子爷,走路看路,演技太好,路走不稳,会跌惨的!”
可是,刚才那病秧子明明已经走远了,怎么就把他弄下了台阶呢?
赫连翊想不通,却越想越是窝火。
见父亲又去外殿处理政务,只留总管太监李正中在侧伺候,他忙道,“李公公,你过来!”
李正中忙握着拂尘上前,“太子殿下,您吩咐!”
“给本宫盯紧苏妙音,只要有机会要她的命,千万别手软。”
李正中匪夷所思地俯视着他,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这位可是平日里贤德温和的太子爷,就算平日找他打探事儿,也不敢伤人,今儿怎么突然就张口害人呐?
“太子殿下,德馨郡主是皇上眼里的红人,又是大周将士的恩人,这……奴才不敢!”
赫连翊一把扯住他的手臂,阴狠地将他拉近自己。
“只在父皇一人身边伺候,你甘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