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玹忙安慰道,“父皇不必多虑,舅父不是傻子,若妙音不曾为大周想出退敌之策,阿史那颐离也不会如此执意迎娶她。”
“若是不把她许给阿史那颐离,你舅父势必把她许给大周的太子或皇子,如今苏骁已是宁和王,虽还没有封地,却掌控着jūn_duì,你舅父势必要拢住他们fù_nǚ二人,也只有皇族才与苏家门当户对。”
拓跋易说完,就直接把赐婚圣旨从怀里取出来。
“你先拿去,为父就先把你的府邸建起来,以后成了婚,依着宫规,得立皇子府。”
拓跋玹诧异地看着龙凤呈祥绣纹的圣旨,一时间恍惚地回不过神来——这是赐婚专用的圣旨。
“父皇,您……你这是何意?”拓跋玹不敢接,怕接了心底就生出贪婪。
他会为多一个女人在身边,比从前更贪生怕死,更谨小慎微,如今他行事已是瞻前顾后,拖泥带水。
拓跋易直接给他塞进手里,嗔怒道,“为父不糊涂!为父虽与那丫头合不来,却不能叫凤火珠便宜了别人,那是你保命的解药!”
拓跋玹忙双膝跪地,一时间红了眼眶,双唇颤了颤,俯首下去,话就哽在喉咙里。
拓跋易因他这漫长的一跪,也落下泪来,不自然地忙别开脸去,匆忙揩了下眼角,鼻音也变得浓重。
“行了,父子之间哪有这么多虚礼,你回去代为父转告你舅父,朕不会让害死你母亲的人逍遥法外,朕一直在处置这件事,不过牵连太多无辜,所以……朕还需要时间!你和你师父也沉住气,不要急躁。”
“是!”拓跋玹又磕了三个头,“父皇万事小心,儿臣告退!”
目送儿子出去,拓跋易又禁不住对水里的鱼慨叹道,“臭小子,比从前懂事儿多了!朕还以为,他为那丫头回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呢!以后,朕怕是瞧不见那份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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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殿,萧穗听闻拓跋玹着急出宫赶回大周,忙命人准备了厚礼带上,却刚走到通往七皇子寝宫的宫道上,就被太子拓跋旻拦住。
萧穗欣慰地扬起唇角,“昱儿,你来得正好!母后正要送那孽种回大周,你正好与那孽种说说话,让他安心呆在那边,不要再回来给你父皇添乱!”
“母后,儿臣刚到倾云阁的飞鸽传书,是风无涯亲笔写的急奏。”拓跋旻忙递上刚到的字条,“母后先定夺此事,那孽种先搁在一边吧!”
萧穗见他神色焦躁,疑惑地打开,只瞄了眼字条上的字,就威严地迅速抬手。
她身后的掌事宫女注意到她的手,忙带着一众宫人退到远处。
萧穗拉着儿子走到宫墙的墙根下,“安插在大周jūn_duì里的暗人,咱们可是布置多年!这其中倾注了多少财力人力你不是不知,为何突然因苏妙音一句话就清理干净了?”
拓跋旻也说不清原因。“依着寂云这些时日的来信可知,苏妙音在大周风头无两,赵家军新帅赵凉亦是对她唯命是从,她在大周jūn_duì更是一呼百应。”
萧穗描画致的吊梢眉凌厉一挑,“如此说,大周定是早就摸查了咱们安排的暗人。不过是碍于之前有北厥这外患当前,所以才没有处置,如今苏妙音冲在前面,他们便再无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