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你着急,萧穗才不会起疑。”拓跋易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他的神色,没见他生气,不禁诧异,“你何时也学会了自顾自的傻笑?”
拓跋玹忙抿直唇角,优雅一撩袍服,也在石头上坐下来,避开父亲的话题。
“殿里定也有一位皇帝,否则萧穗怎肯赖在里面与儿臣死磕三日。”
“你说得没错,那是朕的贴身护卫,贴了易容面具。萧穗用了毒香,难为他得十天半月的沉睡不醒。”
拓跋易话说到这里,顿觉他把话题转得有点远。
“苏妙音太机敏聪明,也太过凌厉,她杀来皇宫不只一两次,还有一次直接闯到为父面前来,为父瞧着她都发怵,好几百个护卫围着她,被她打得落货流水,朕担心,将来她会与萧穗这般,把你捏的死死的。”
拓跋玹看着水中的鱼,脑海中莫名想起在大周军营里,那女子落汤鸡似地拎着鲤鱼的情形,他禁不住便又扬起唇角。
注意到儿子又在傻笑,拓跋易不禁摇头一叹,“朕的话,你可听到了?如此神不守舍,莫不是真被那丫头勾了魂吧?”
拓跋玹忙端正姿态,“父皇多虑了,她练凤火功走火入魔,死而复生,失去了武功,失去了记忆,性情也大变,与从前判若两人。”
拓跋易冷凉地笑了笑,“报应啊!那丫头怪朕对你绝情!这会儿,她定然也是不记得那些事了吧。”
“她的确彻底忘记了。”拓跋玹忙道,“有件事弄巧成拙,是因儿臣而起,儿臣此来不是为求娶她,是为帮她解开误会。”
拓跋易见他取出一叠纸,忙搁下手上的鱼竿接过来看了看,竟是有一封拼贴起来的信,并几张告示。
拓跋玹见他看信又看自己,忙道,“这信是我要与她分开,刻意编撰的,她一怒之下就撕了。这告示是她找银州城的写字坊请了三五十个人抄写的,这会儿怕是流言已经压不住。”
拓跋易哭笑不得,细细看完,便把信递回,还是忍不住狐疑地看儿子,“你真不是来求赐婚的?”
拓跋玹眼神坚定,“不是。”
“你师父说,你如今喜怒不形于色,惯会演戏,连他都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
“北厥三皇子巴巴地要娶妙音,还送了两座城给大周,儿子是个短命鬼,又是质子,什么都给不了她,苏骁也不想让她以后当寡妇,儿臣何必自讨没趣。”
拓跋玹看着水里的鱼,担心地长叹,“她在贴这告示时,于一茶摊喝茶中毒,差点死于非命,也不知她如今是否已经痊愈。”
“当年夺凤火珠时,为父让工匠在红宝石上雕刻了凤凰,造了一颗假凤火珠,萧穗亲手将它毁了,因此始终笃定你并没有找到凤火珠,所以,她也并不知苏妙音与你的关系。她这些年让你呆在大周,就是为太子将来与大周和睦,若是毒害苏妙音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拓跋玹没有多解释,只道,“近来儿臣时常与妙音出双入对,或许,也是太扎眼了!”
拓跋易恍然大悟,“难怪!朕刚到的那封信,言语如此怪异。”
“父皇到了什么信?”
“瑞王担心你行在路上不到,飞鸽传书给朕的。”拓跋易从怀中取出信,“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