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扬着下巴逼近他身前,晶亮的眸子盯着他清瘦了许多的脸,大声地嚷道,“假惺惺,说谎!自刚才你进来我就知道,你无心放我出来!”
两人距离太近,拓跋玹呼吸顿时不畅,四目相对,她描画致的眉眼愈发惊艳,他也愈发想把她拥在怀里缓解这些时日积压的痛苦和不舍……
妙音见他眼底闪过一抹挣扎,疑惑地挑眉,伸手便要握住他的手,却刚碰到他的手背,身前高大的身躯就急迫转身,门帘呼啸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她恍惚了一下,不禁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
赫连遥从旁玩味地笑了一下,对妙音眨了下眼睛,也忙告辞。
苏骁忙拉住妙音紧张地问道,“女儿,你和七殿下不会是许了什么以身相许的承诺吧?”
“他答应了我,只要我想到退敌之策,就放我出笼子,给我自由,且一辈子不会与我有瓜葛。”
苏骁神情却变得有些复杂,“女儿,你可知,你画的攻防图,与七殿下告诉为父的退敌之策一模一样?”
妙音心里顿时堵得难受,“不可能!女儿可是研究了许久才想到的。”
“刚才为父只字不提,便是看七殿下是否会提,没想到七殿下自始至终竟不肯说。他在山上还命人临摹拿着你的图给部将们,去依照图纸布置设伏……”苏骁说着,忙从怀中取出拓跋玹亲笔写的小折子递给她,“你自己看,他这样写的,比你画得更细。”
妙音忙打开折子,就见字迹苍劲有力,且的确写得异常详尽,甚至距离估算都异常准。
利用山上干枯的松枝和碎石引火设伏退敌,再让一支骑兵去偷袭敌军的粮草大营,如此首尾被咬,北厥大军必然撤军……
苏骁见女儿越看越恼,无奈地笑了笑,“为父竟没想到,你们如此心有灵犀,他还把立功的机会让给你,女儿你知道你这一功意味着什么吗?”
妙音摇头,苏骁笑道,“爹要升官了,而你的婚事,以后爹也做不了主了,得皇上说了算!”
妙音这才发现,自己竟又踏入了拓跋玹的计策里。
苏骁也自嘲地摇头一叹,“这七殿下真是智谋双全,事实上,阮觞皇叔及时救了你,也是七殿下安排的。”
妙音顿时想起阮觞手持魏帝御赐腰牌出现的一幕,她一直以为,阮觞是奉魏帝的命令赶来的。
“爹说得是真的?”
“千真万确!”苏骁无奈地环住她的肩,“丫头,爹真心舍不得把你许配给一个病秧子,但是,这个病秧子却在一步一步地把你夺走,还能给你至高无上的荣耀,且能守护你的安危,连为父都自叹不如呀!”
妙音莞尔挑眉,却无半分的为难,“女儿就盼着嫁给他呢!女儿不会让爹和皇上为难的。”
苏骁却顿时又燃起斗志,“爹岂能让你落入大魏皇族的勾心斗角之中?你放心,爹绝不会让你嫁给他!”
妙音:“……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