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欢喜地丢了手上的书,便忙扑在笼门上,“爹和七殿下也回来了?他们可有受伤?”
陆随之合不拢嘴,“老爷只是伤了手臂,七殿下的脸色不太好,瑞王的伤在腰间,似乎挺重的……这会儿宣召了军医去中军大帐。”
“赵凉可回来了?”
“赵凉和赵明霜都没赶回来,不过估摸日子应该也快到了。”
“既然爹和七殿下都回来,赵凉那边定然行事顺利。”妙音彻底把心放在肚子里,忙叫陆随之打水来沐浴洗漱,拓跋玹那厮答应好的要放她自由,她终于可以走出这笼子了。
美美地泡了个花瓣澡,妙音便从衣箱里翻出一身水蓝色蛟绡纱袍换上,顿觉这颜色太像拓跋玹的色系,忙换了一身紫的,紫的又过于娇艳,于是又换绿的……
匀面描眉之后,却顿觉一身大绿太煞风景,便七挑八选换了一身鹅黄的。
拓跋玹扶着赫连遥,随着苏骁进来,三人都惊得怔住。
满笼子里堆着花花绿绿的袍服,女子拢着一身鹅黄的蝶袖纱袍,高绾发髻,对着镜子娇俏地掐着兰花指,嘤嘤地细着嗓子乱唱……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裰,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着锦穿罗,不由人心急似火,奴把袈裟扯破……”
苏骁见她揪着袍服便要扯,恐慌地大吼道,“胡闹!”
妙音姿态僵住,脖子僵硬地转了下头,就见三个男人立在笼子外神情各异……
苏骁还是离开时的那一身铠甲战袍,面容有些憔悴,左臂吊在脖子上。
拓跋玹一身金甲黑袍,越显得身形俊伟高大,而他身边的赫连遥高高瘦瘦,脸色蜡黄,兄弟俩人英俊的眉眼有几分相仿,气质却又明显不同,拓跋玹肃冷如冰,赫连遥却眉目温和。
妙音火速将所有的衣服塞进衣箱里,满头珠翠却稀里哗啦掉下去大半……
赫连遥绷不住就,“噗——”这一笑,牵痛了腰间的伤,他顿时又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拓跋玹也忍笑别开脸。可想而知,这丫头一定是开心忘形,一边唱一边脱,就这样把箱子里的衣服全换了一遍,且把首饰都堆在了头上。
妙音面红耳赤地跪在地上,“妙音无状,让两位殿下和爹见笑了!”
“妙音,你知不知道,你惊得爹以为你疯癫之症又犯了。”苏骁忙拍着胸膛给自己压惊。
赫连遥饶有兴致地研看妙音,宽容笑了笑,“难得你竟认得出本王,快起来吧!”
妙音扶着歪斜的发髻狼狈起身,这古代的发髻,她还梳不太利落,簪子总是会掉。
“随之近来总对妙音提起瑞王殿下,说瑞王殿下颇照顾家父,且每年都会给妙音送生辰贺礼。殿下仁善慷慨,文武双全,是一位难得的贤王。”
拓跋玹冷笑,“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妙音瞪他一眼,忙又对赫连遥堆上笑,“……妙音说的都是实话。”
赫连遥自嘲地笑了笑,“本王险些害我大周将士全军覆没,可算不得文武双全。此次多亏表哥、苏卿,还有你——你立了大功,救了本王和我大周将士们,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