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长剑撑地,悻悻让到一旁。在陆随之经过他身前之后,他阴沉一笑,抬剑便刺向陆随之的后心……
陆随之明显察觉到袍服划破,背后刺凉,却当啷——有什么东西碎断。
他惊地忙转头,就见刀疤手上的剑,竟生生断了半截在地上,一旁一个身型高瘦的男子却从容剑入鞘。
男子与他一般高一般大,穿着赵家军骑兵营的兵服,破旧不堪,脚上的革靴也脏兮兮的,还沾了不少马粪,腰间的一柄长剑却是盘龙环绕,灿亮如新。
陆随之不认识这人,却认识那剑,那是皇上御赐给赵天嫡亲的兄弟赵振的。
赵振曾与苏骁常有往来,所以他曾亲眼见赵振佩戴过这剑。
可惜,几年前赵振亡故,皇上却并没有再行封赏赵振一家。
赵振是在夜里在离家不远处的酒楼内毒发身亡,桌上摆着许多国库的库银,后来查实是用于购买兵马粮草的库银。
苏骁为失去一位好友而难过,曾追查许久,却并没有查到结果,还挨了皇上责罚。
赵振御赐的宝剑,名正言顺地被赵振唯一的儿子赵凉继承,可惜这赵凉只是赵振的侍妾所生,在赵家无权无势也并不受宠,又因武功高强、深谙兵法之道,被赵明霜妒忌、被赵天防备,所以安排在了骑兵营当了个管战马的统领。
陆随之望着他,却又是感激,又是欢喜,忙客气地朝男子俯首一拜,“多谢赵统领救命之恩!”
赵凉却话也没对他说,只望着刀疤说道,“还打吗?”
“不打了,不打了……谁敢与凉少爷的剑过招,不是找死么!”刀疤迅速带着一众人逃开,直奔赵明霜的军帐。
陆随之忙唤住赵凉,当即改口,“凉少爷,能否请你帮个忙?我家小姐在笼子里饿着,您能……”
赵凉一声没吭,转身入了膳房营帐,把两个热馒头和一碗咸菜塞给陆随之,“菜都被抢光了,只有这些,凑合吃吧。”
陆随之忙道,“虽然我们家老爷当年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出赵大将军的死因,却也尽力了,老爷一直为失去至交而难过,可惜你身在赵家军老爷不好插手,否则早就提携帮辅,让你当上……”
赵凉不耐烦地打断他,“我送你回去吧,只怕你家小姐凶多吉少。”
“随之正有此意!”陆随之没与他客气,“我们家小姐畏热,只怕这会儿穿的少,你可千万别擅闯进去哈!”
隔着大半边营地,奢华的郡主军帐内,赵明霜愤然砸了茶盅在刀疤的胸膛上,“让你杀苏妙音,你卯着陆随之使什么牛劲?!”
刀疤忙跪地,“郡主息怒!您实在不该把咱们的赵家军都被七殿下和苏骁带走,眼下剩下的就是赵凉刷马的那伙子人,其余五千人里大部分都是皇族兵马,还有两位将军也都是瑞王的人,若是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卑职冒然出手,只怕损了郡主的名声得不偿失!”
赵明霜气结踹在他肩上,“没用的蠢物!父王被阿史那颐离诓骗,在葫芦谷身受重伤,苏骁那晚给我的信,就是父王的亲笔信,我岂能见死不救?!”
刀疤忙又跪端正,“可眼下咱们真的不好下手,尤其苏妙音那笼子还是御赐之物……只一条损毁御赐宝物的罪名,咱们也担不起呀!”
“本郡主就不信弄不死一个疯子!”赵明霜咬牙切齿地说完,就对刀疤说道,“你派人拿了酒菜去把那两位将军灌醉,再多派几个功夫好的,一会儿务必拖住赵凉和陆随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