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太子—”
就算是自己理亏,先闯了门,可太子臂上溅血,亲卫们一拥而上。他们拔出腰间的佩剑,围在朝宣的周围,警戒四周。
中了箭,朝宣一点也没慌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浮上一抹不可觉察的漠然冷笑,
“来人,把人拿下—”
他赫声说道,一边拔剑,将女孩的母亲抓反手抓住,才一眨眼,利剑就划过了她的咽喉。
见人倒在地上,已然没了气息,霎时间,大魏亲兵全都愣住了。
“太子你......” 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不解太子何故下此重手,他们的双脚沾在了地,并没有上前将射箭的壮士,女孩的父亲,一举拿下。
反而是外头,目睹一切的北耳弥父亲,一声怒吼,将地上的斧头,掷向了屋内站着,不知所措的一群魏人。
这样近的距离,斧头掷的是又快又准,亲卫为了保护太子,闪避不及,应声倒地。还没回过神来,壮汉一把冲进,手上拿着短小匕首,对着一干人等突刺猛击。
若是平时,这些大魏亲兵身经百战,或许早已将此名壮汉拿下。可方才的情景......还死了人,自知是太子理亏在先,心虚所致,动作不如往日般利索,也是不想再伤及性命,亲卫们试图压制眼前这个刚丧了妻子,失去心神的北耳弥男子。
可壮汉力大无穷,更是极怒,他挥舞着双臂,鲜血溅着,很快地匕首又深深刺进了大魏将士的咽喉。
到此为止,都还在朝宣的算计之内,他沉着以对,对着状汉大吼一声,“区区一个北耳弥人,竟敢伤我大魏将士,给孤拿下—” 挺着胸膛,他举着剑再次说道。
“诺” 所剩的三名亲卫,重新摆开阵势,杀上迎前。
不一会儿功夫,就压制住了满面胡须,身形壮硕的北耳弥大汉。大汉双手反绑着,跪在朝宣的面前。
“太子,人已拿下。” 亲卫拱手,对着太子说道。
血腥之气溢於屋内,躲在一旁从头看着的小女孩,看到母亲惨死,父亲又被人捉住,她大哭着,再次引起朝宣的注意。
“太子......” 深怕朝宣又要动武,一名亲卫开口,欲言又止。
“怎麽,你想拦孤?” 朝宣抬眉,看着自己的亲卫将士,“是想造反?”
“孤真要杀她又如何?”
能够被赵承选中,随身护卫太子的亲兵,自然不是小角,都是在沙场上见过风浪的浴血将士,几个堂堂男子,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虽是北耳弥人,如何忍心?
“此事,皇上不会允准。” 为了救人,紧要关头亲卫搬出皇上,希望藉以压住太子。
“大胆,不过一个校尉,竟敢拿姑皇父出来说嘴,” 朝宣怒不可遏,想都没想,手中的利剑就刺穿了他的胸膛。
“你,也和他一样与孤为敌吗?” 盯着仅剩下,唯一的一个大魏兵士,朝宣沉眼,威吓着他。
这名亲卫,叫做马膑。
他看着朝宣,想了许久,对他拱手,“唯太子命是从。” 马膑俯首在地,对朝宣效忠。
“很好,” 朝宣笑了,“在孤面前,你若是肯杀了这个女孩,还有她的父亲,孤便相信你的忠诚。”
大魏和北耳弥,两方人戶是有些方言不同,可大抵上是能交谈,被缚於地上的壮汉,听见此话,睁大了眼,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如此残忍,连小孩都不放过!?”
朝宣理都没理他,眼中盯着马膑,还是等着。
太子杀意既起,自己也是从命,马膑起身拔剑,闭了眼。
鲜血,溅在马膑的全身。
壮汉大吼道,“没天良的魏人!” 他对天骂着,诅咒大魏,诅咒着所有魏人,“昆仑汗定是疯了,才会相信你们这群没天良的魏人!”
朝宣面色冷静,对马膑使了一个眼神,马膑吸了口气,一步上前,也杀了他。
“方才发生之事,孤自有说法,到时皇上问起,你按着说便可。”
屋内只有二人,朝宣坐在椅上,包扎着自己左臂的伤口,一边说道,“总之记着,是北耳弥先起的争端。”
“放心,是有你的好处,这辈子的荣华富贵,是你在战场上拚搏半生,也挣不来的。”
朝宣说着,对马膑给了自己的许诺。
马膑闻言,单膝跪下,“太子要末将怎麽说,末将就怎麽说。”
朝宣满意地笑了笑,他包好了白布,和马膑一同,清理着屋内北耳弥人与魏人,逐渐冷去的无言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