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喝—”
“这北耳弥新的大汗,来向皇上恭贺,这会儿就要到城门口了!”
大凉城内,家家户户为了庆祝皇上的生辰,一早就饮着酒,四处都是喧闹之声。
北耳弥与大魏,两边烽火交战近百年,此次天瑰愿意前来,代表的是她对与大魏握手言和的一片诚心。
为了迎她,文德亲自站在大凉城的城墙上,遥望着自远方而来,逐渐清晰的马车队伍。
文礼和天瑰,两人骑着马,走在最前头。
文德一见两人,立刻下了城门,“天瑰,你愿意来,朕谢谢你。”
这一趟前来,文德知道天瑰不容易,路途遥远不说,另外,还要震住北耳弥周遭的部族中,几个对大魏有强烈敌意长老们,实属不易。
“如果有天,本汗可以放下心中的仇恨,那你或许也可以。” 天瑰身着北耳弥大汗的服饰,看着文德,
“这可是独孤文德,你亲口说的。”
还是没变,天瑰的伶牙俐齿,谁也说不过她。
北耳弥与大魏之间的冤仇,要能放下,哪里是这样容易的事情。
天瑰的诚心,文德打从心底感念,“朕答应你,只要北耳弥有你在一日,大魏与北耳弥,绝不再起干戈。”
天瑰点头一笑,她像鹰一般的眼睛,很快扫了文德四周一圈,“独孤安康呢?” 她问道。会问到安康,其来有自,毕竟天瑰到文礼所传的消息,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她。
“今晚在宫里,有礼部举办的寿宴,姑母应该正在府里准备着。”
见两人说到安康,文礼在旁突然插嘴道,“皇姊,其实天瑰和我说,说她早就猜到您和姑母了......”
文德扬眉,为之一愣,看向天瑰。
“至於这般惊讶吗?” 看文德一脸像是不可置信的样子,天瑰心里才觉得莫名奇妙,“当日,独孤安康身上的雪獭之毒,是你解的吧。” 她挥了自己的袖摆,向文德示意道。
那晚,天瑰留意到,无论是独孤安康的府里,还是房中,除了文德,再无他人进入。
文德点头,这才明白。
“还有,独孤文德你不要忘了,” 天瑰的语调还有眼珠子,都跟着一转,“本汗这辈子,还没被人那般样的,直接脱光了衣服。”
她说的,是文德为了寻解药,情急之下,将她脱个光。
“这话,等等别说了。” 文德没想在其他人面前,提及此事,向她讨饶道。
说完,文德想到了还有一人,是要让天瑰见见,“抱过来,” 她对後边站着的宫女说道,抱过了苍澜,
“天瑰,这是青兔的孩子。” 文德把孩子,交到了天瑰的怀中。
青兔的孩子,平安诞下,这事天瑰已经听文礼说了。逗着怀里的苍澜,她脸上的笑容,比谁都灿烂。
苍澜似也喜欢天瑰,跟着她的声音,呵呵笑着。
“这个孩子,可比青兔可爱多了,” 天瑰指尖碰着她的脸颊,笑着说道,“青兔几乎就没笑过。” 想起青兔临死之时,天瑰感慨,她把孩子,还给了文德。
“还有什麽,都进宫再聊。”
前来接乘的马车已备妥,文礼一跃而上,亲自为两人掌着缰绳。既来之,则信之,天瑰没有迟疑,直接走上了车。
“驾—” 文礼一声吆喝,载着二人的御驾,驶过沿街两旁不断涌出的百姓,朝着宫里缓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