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太踏马暧昧。
夜放兴味盎然地挑眉:“与你怎样?你以为本王对你感兴趣?”
然后,他一脸恍然,带着促狭地问:“你今日跑去前院里一番折腾,应该不会是真的如九歌所言,对本王一往情深,吃醋了吧?”
前一刻还风疏雨骤,一脸的狠厉阴鹜,一会儿又是这般和风细雨,眸底溢满玩笑揶揄,阴晴不定,他这样突然的态度转折令花千树一时间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应答。唯恐一不留心,便令他又怒火滔天,自己定要吃苦果。
她干笑两声,避而不答:“我的心思,难道王爷您还看不出来吗?”
夜放一本正经地摇头:“看不出来,本王想听你亲口说。”
花千树脸上一僵,唇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两下:“不用这样直白吧?”
夜放眸光闪烁,目光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本王只是想看看,你言不由衷说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日后也好有个提防。”
花千树的心被重重地撞了一下,笑容僵在脸上,十分牵强。
而夜放呼出的热气,就喷在她的脸上,有些痒,有些酥,就像是在挑逗。她先是烧了耳根,后是红了耳朵。
花千树努力稳住心神,决定开诚布公地与夜放谈谈:“明人不说暗话,七皇叔,既然你对我毫无兴趣可言,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今日你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用意?”
夜放居高临下地一直紧盯着她,双目灼灼,令她情不自禁地感到似乎被他的目光灼伤,有些滚烫,也有些刺痛。
她倔强地扬起脸,勇敢地直视着夜放,毫不示弱。
“本王以为你知道。”夜放终于缓缓开口。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将我带回王府,却又厌弃我,画地为牢,将我囚禁在这方寸之地,讨厌见我,却又不肯放我走,留着我碍你的眼。而今天,你更加莫名其妙。你明明可以袖手旁观,也可以开恩为我求情开脱,可你却顺水推舟,在众人以及老太妃跟前制造了这样的误会,令我无法解释。
您七皇叔做事,向来不是随心所欲,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所以,我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我又应当怎样配合你?”
夜放默然片刻,方才开口:“自然是不想让你早点死,你对于本王而言,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利用的价值,原来,仅仅只是利用的价值。
“你在顾虑夜幕青与柳江权,所以不喜欢我抛头露面?”
夜放缓缓摇头:“你认为,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是他们二人?就是劲王府?”
“难道不是?”
夜放清冷地讥讽一笑:“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太高抬他们二人了,柳江权也不过只是一只走狗而已。本王还不至于将他劲王府放在眼里。”
花千树自然懂得其中的隐情,甚至比夜放还要清楚。
陷害花家的主意,是夜幕青出的,陷害自己父亲通敌的罪证是柳江权伪造的,他们所犯下的罪过,绝对不仅仅只是屠杀花家这么简单。
隐藏在背后那些肮脏而又狠毒的阴谋与龌龊,更加令花千树深恶痛疾,恨得咬牙切齿。
“柳江权不仅仅只是一个刽子手。”她暗中握紧了拳头,却又努力装得云淡风轻。
“你错了,无论柳江权做了什么,在花家灭门一事上面,他所充当的角色,仅仅只是一个刽子手。若是没有人授意,就凭借他柳江权与劲王府,没有胆量敢明目张胆地对付你花家。”
花千树瞬间一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柳江权只是一把匕首,你真正的仇人,其实是背**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