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二日,琬琰从宫里出来找舞颜去玩,从舞颜嘴里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事,叹道:“这也太离奇了。”
“自从上次太后寿宴那日后,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切磋一下,可是后来你成了那样,不过现在你好了,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琬琰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舞颜痛快答道:“那我可就舍命陪君子了。”
琬琰道:“你教教我那个百鸟朝凤吧,我想在母后生辰时露一手。”
舞颜讪笑着退向门口:“那是我瞎弹的,根本不是百鸟朝凤。”
“舞颜!你别跑!给我说清楚!”琬琰大声嚷道,追了出去。
牛翠花知道舒窈一直中意苍琰,更清楚舒窈的才干和能力,如果苍琰娶了她,岂不是如虎添翼,两全其美的法子?
她明里暗里不知说了多少次,苍琰只有一句话:容儿臣考虑考虑。
这便是一个软钉子,既不明着拒绝,也不暗着接受,叫她摸不清苍琰到底在想什么,又不能强行叫他娶了舒窈,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后来,牛翠花自然想到,苍琰是不是对那个痴傻女子上了心,可打心底又不能相信这种荒谬的事。
这天一早,金铃进了宫,要求面见牛翠花。守在点苍殿外头的几个女侍卫拦着不让进,说是皇上还没有醒来,不能见她。金铃就在外头连声高呼“奴婢有要事面见圣上!”
牛翠花恰好穿戴整齐,正坐在镜子前由近身的两个侍婢梳妆,忽然听见外头吵吵嚷嚷,不耐道:“外头何事如此喧哗?”
一个侍婢匆匆出了大殿门口,待问明缘由,又匆匆过来回禀:“回皇上的话,是舒相的随身婢女金铃要面见您。”
“让她进来。”牛翠花对着镜子摆了摆手,那个侍婢又匆匆出了门,传了话,引着金铃进来。
金铃看见还散着头发等待梳妆的牛翠花,当即跪下,低着头双手伏地道:“奴婢冲撞圣上,冒犯天颜,罪该万死。”
牛翠花从镜子里看着金铃,对身后的两人道:“你们先下去。”
两个侍婢退了出去,关好了门。牛翠花转过身坐好:“起来,别叫朕还得低头听你说话。”
待金铃起了身,牛翠花道:“你因为何事而来?”
金铃从袖子里拿出舒窈写好的密折,双手呈上,牛翠花也没拿,也没看,说道:“舒窈还有没有话要你带来?”
金铃依旧低着头保持双手举过头顶的姿势低声说道:“我家大人让奴婢告诉圣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牛翠花皱了皱眉,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
“你把东西放下,先回去吧。”牛翠花沉声说道。
金铃保持着原状走到养着锦鲤的一口大缸旁,将密折放到桌子上,又回到原位,恭敬道:“奴婢告退。”
牛翠花满心疑惑地拿起那折子,打开一看,上面一排排笔迹遒劲有力,写道:臣以赤诚之心,相待玥姑娘。昨夜邀其到府上一聚,所盼之事,无非畅叙幽情,以极视听之娱。然玥姑娘不领臣意,反戏弄于臣,令臣颜面尽失。经昨夜一事,臣伤心之极。今抱病在床,恐不能常侍圣上左右,还望圣上未雨绸缪,早做打算,得高位空悬,惹起事端。
最后一列小字:舒窈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