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颜握着他的手:“您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正说着,刚才那个牢头远远地走来了,舞颜塞给文康泰一包银子以备不时之需,就起了身,含泪道:“女儿不能尽孝,爹爹保重。”言罢,抹着泪儿施了一礼。牢头正好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开了门,舞颜一步三回头,方才离开了此地。
出了天牢,阳光重新洒在舞颜身上,舞颜却感不到一丝暖意,直到亚青峰上前来看到她嘴唇发白,握住她的手道:“手怎么这样凉?”接着心疼地将她拥过来,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舞颜坐在马车里,抓着亚青峰的手低头说道:“要救我爹,就得证明皇上看到的证据是假的,可是这些证据现在皇上手里,要怎么办?”
亚青峰轻笑:“除了物证,还有人证呢。皇上既然信了那些物证,就足以说明那些证物可以以假乱真,我看不如在人证上花点功夫。”
舞颜恍然大悟,可又犯了愁:“那个夏刘既然跟王起山他们是一伙的,要是死咬着不松口岂不是白忙一场?”
亚青峰沉吟道:“要是有办法让他自己说出来,而且是当着皇上的面,那一切谎言就不攻自破了。我比较好奇的是,皇上只抓了你父亲一人,怎么就放过了你和你大哥呢?”又接着问道:“为何一时间所有矛头都指向你父亲,想来是筹谋已久,计划好了的。”
舞颜听完“忽”的一下站起来,脑袋撞到了车顶,才反应过来,亚青峰急忙拉她坐下,给她揉脑袋。
“怎么冒冒失失的,撞出毛病可怎么好。”亚青峰用手掌轻轻摸索着舞颜的头顶,温柔地说。
舞颜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像变了个人,我还一直把你……”看成小孩子,舞颜后半句生生止住了。
亚青峰一摊手:“我还是我,我没有变,即使世间万物都变了样子,我对你的心意也不会变。”
舞颜暗想:还学会油嘴滑舌了。
“咱们现在去弦王府,咸天让我去那里找他。”舞颜倒想知道,上次王起山抓刘伯彦那次,咸昀就说要拉王起山下马,不知事情进展如何。心里想着,就跟亚青峰说了出来。
亚青峰道:“以我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听这些煜国内部的事情,等下我就不跟你一起进去了,你们商量好了结果告诉我就行了。”舞颜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也就点头。
马车到了弦王府,舞颜下了马车,就看到咸天才骑过的那匹马正在门口立着,见舞颜过来,长啸一声算是打招呼了,舞颜摆了摆手算是回应。脚下不停就进了府门去。
上次她以那种特别的方式出场,足以让这些耳聪目明的下人牢牢记住。接着舞颜一路上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王妃,您回来了,王爷在书房呢。”
舞颜直接无视他们,风风火火一路到了书房前,摆正了姿势,莲步轻移,柳身轻摇,刚走了几步,见到书房门是开着的,镕钺和石青守在门前见到舞颜忽然换了步法,齐齐转过身,生怕再看下去会笑出来。咸天隔着老远喊道:“舞颜,你脚疼吗?”
舞颜暗自翻了个白眼,加快步子进了书房,咸昀依旧坐在他的专属案几后,咸天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