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国嘴上说的狠,但没过一会还是乖乖去买饭了,因为邵迎春说饿了。
其实就算她不说,他也不可能真的等到她挂完吊瓶再去吃饭,空腹挂吊瓶会刺激胃,他不舍得她受一点点苦。
不过在临出去前严令邵迎春不准私自调快吊瓶的速度,“不然看我回来怎么拾你。”
邵迎春挑眉,下颌微扬,以眼神挑衅,你能拿我怎么滴?
他确实不能拿她怎么滴,不过嘛,郝建国嘿嘿一笑,眼神顺着她纤白细嫩的颈项往下瞄,起伏处流连一圈后回到她脸上,给了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不然他就真的看看她的内里风光,而且保证不止一眼。
读懂了他眼底的深意,邵迎春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再次爆红,河东狮吼重又响起,伴随着一个声嘶力竭的“滚”,郝建国从病房里出来。
不同的是这次脚步稳健,步步轻快,虎虎生风。
嗯,他倒是期待她能把吊瓶的速度调快点了。
鉴于郝建国“惨无人道”的威胁,以及怕他再杀个回马枪,邵迎春的确没敢轻举妄动。
可看着小药壶里比便秘还吃力的,半天才滴下的一滴药液,她快被逼疯了,终于在确定郝建国不会回来之后,以着最快的速度将滑轮调到最大。
并且这次她学聪明了,没挂吊瓶的那只手始终不离滑轮,时刻准备着在郝建国出现在病房的前一刻将滑轮调回原位。
虽然这么举着胳膊挺累的,但总好过像僵尸一样干躺在这里。
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熟悉的脚步声渐近之际,邵迎春飞快的调回了滑轮。
回手的瞬间,郝建国刚好出现在病房门口,他第一眼就看向滑轮,之后又看向吊瓶,扬了扬眉。
邵迎春也回以一记挑眉,反正只要没抓住她就不承认,看他能怎么样?
郝建国这次倒是没追究,只装作没发现,走进来将买来的油丸子和豆浆放在床头柜上,他自己的是包子和粥。
这年代还不时兴一次性塑料用品,所以他买的豆浆是用搪瓷缸盛着的,这样也能方便邵迎春喝,至于没买包子和油条,也是因为油丸子更方便她吃。
随后扶着邵迎春坐起来,将枕头掖在她腰后,一边喂她吃丸子,同时把装着豆浆的搪瓷缸让她用没挂吊瓶的那只手拿着,“慢点喝,有点烫。”
这边郝建国一面及时的往邵迎春嘴里送油丸子,一面飞快的解决了自己的包子和粥,等到吃饱喝足之后就坐在凳子上看着吊瓶。
“你要是困就睡一会,我看着。”郝建国将被子给她往上掖了掖,摸了摸冰凉的吊瓶,又拿着搪瓷缸出去接了一缸子热水。
在邵迎春疑惑的目光中,将塑料滴流管绕着搪瓷缸缠一圈,怕搪瓷缸倒了烫到邵迎春,就用手扶着。
“凉的药液打进去不舒服,这样就好多了。”郝建国主动解释着,他也是在京城给他妈看病的时候,看到别人这么做才知道的。
见微知著,很多时候越是小事越是让人感动,邵迎春这会就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嗓子发紧,眼眶发酸。
喜悦的泪水也是泪水,她不喜欢流泪。
“嗯。”轻嗯了声,敛下眼帘,默默的感受着他的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