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霆是听到里间梁小东叫梁小希名字时才不得已放开她的,才一直起身,便看到了站在里间门口的梁小东——身上穿着梁小希睡衣的梁小东。
看到陆震霆在这,穿着薄薄睡衣的她居然没马上回避,相反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愣愣地看着病床边的男人,没动也没出声。
陆震霆只是那么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后便又把目光转到了梁小希脸上:“走了。记得给我留言。”
梁小希小全红晕未尽的轻嗯了一声。
“哎呀!陆震霆还有飞机呢呀!”梁小东张着大嘴巴吃惊的样子让梁小希很是无奈。明明她是去洗手间了嘛,可不知什么时侯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她的身后。
“切!他有8架飞机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梁小希云淡风轻地合上了手机。
“你傻啊你,想办法缠住他,嫁给他,到时侯他的不就是你的了么?!”梁小东一边说一边转身去水果盘里拿了个蛇果狠咬一口。
梁小希扭过脸追着她白了一眼:”就你会算账。”
“不是我会算账,是我真穷怕了啊,你知道么,当年跟着舅舅一家藏到哪都被人追着讨债,最没招的时侯,我们四个人曾经一天一宿一粒米都没吃着,肚子饿得瘪瘪的,就喝凉水了。”说话间梁小东又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蛇果。
梁小希叹了口气后跟过去坐到沙发上:”对了,昨天你说曾经来找过我一回,可是我怎么不知道?”
梁小东一边嚼着蛇果一边含糊不清的回道:”3年多以前,舅舅腿刚被人打折那会儿,“舅妈东挪西凑给我买了张来辽城的车票,结果我到陆家庄园时,一个丫头,自称是陆家的大小姐告诉我说你去美国留学了,得5年以后才能回来。我坐了一天的火车啊,结果连门都没让我进!”
梁小东说到这把蛇果核砰地一下扔到垃圾筒里,然后抓起一把干果嘎巴嘎巴地嗑了起来。
呸!吐掉半片瓜子皮后她把交叠着的二郎腿换了个个,又开了口:“当时我也没有电话,更不知道你的号码,这次要不是看到你跟罗沐晨演出的照片还不知道你其实就在辽城呢!呸!”梁小东吐瓜子皮的时侯唾沫星子跟着飞哪都是。
梁小希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挪到沙发边的小圆椅上:“舅舅的腿现在怎么样了?他们一家住在哪?还在被人追债?”
梁小东一手捧着干果,一手挠了挠眉毛,新换的眉粉用着好像有点不舒服。
只那么几下,长长的指甲缝里便积了些许褐色的粉垢,梁小东一边不以为然的用大指甲把那些脏兮兮的粉垢剔除去一边低着头回道:“还有怎么样,瘸了呗。没被打死就好不错了。”
梁小希的心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沉默了两秒钟她接着又问:“他们现在住哪?你来找我她们知道吧?”
“知道,他们都支持我来,他们现在住在青城山,虽然没人去那么偏僻的小地方讨债了,但是日子过得也是吃了这顿没那顿。舅舅腿瘸干不了活,舅妈风湿病,阴天下雨疼得满炕打滚。家里的经济来源就指我跟春兰俩打零工赚那么两个钱了,我们连高中都没毕业,除了服务员之类职位,别的根本想都不用想。”
梁小希沉默着起身到了窗台边,以前只觉得自已在陆家过的是看人脸色寄人篱下的日子,可如今看来,自已比起姐姐那真是幸福得太多了。
人啊,就怕不知足,你觉得自已的鞋子不好看,却不知道有些人根本连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