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怎么说呢?我这个人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一向很冷情,既然决定放下了,那么不管以前我们之间的感情到底如何,我都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因为根本没用。”
虽然陆震霆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那种久居上位而形成的隐隐的高傲与疏离感却让任何人都觉得自惭形秽。
提出问题的记者连连点头的表示感谢时,角落里一个被挤到宽大窗帘边上的女生站了起来:“请问陆总,解除婚约后,您跟柳小姐俩还会是朋友对吧?您还会在生活上、事业上对她一如既往支持对吧?还有就是柳小姐提到的那个《倾世皇妃》,是您对她的补偿么?如果算是补偿,那么会不会少了点儿?”
站起来发问的女生梁小希认识,不是别人,那是跟她一起到报社实习的校友,而她的边上站着的正是表情僵硬的柳寒翠。
梁小希用脚丫子猜也能猜得到这些问题是柳寒翠授意给她的。
陆震霆两肘半支在桌子上,两手搭成人字形,修长而干净的十指来回来去地蹭了两下,脸上的笑容仍是风轻云淡的状态:“这个嘛,其实不太好说,也许我们的关系会比以前更好,也许出了门我们便是路人。我这个人比较随性,一切都顺其自然吧。至于说算不算补偿,或者说是多是少,那就看寒烟心里怎么想了。”
陆震霆扭头浅笑着把问题扔给了柳寒烟。
台下的柳寒翠死死咬了一下嘴唇,她就知道陆震霆不会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个问题,她就知道她姐姐玩不过那个老狐狸!
第二天早上,梁小希一到报社就直接去欧阳长平的办公室承认了错误,那个穿着鹅黄色外套的男人阴不阴阳不阳的一边照着镜子涂口红一边数落她:“你说你啊,我刚当着大伙的面表扬完你,你就给我惹事,那寒翠是你能招惹得了的么?也不掂量掂量自已几斤几两“
说到这他停下来抿了抿嘴唇,梁小希杵在那儿,一脸我有错、我愧对领导悉心栽培的惭愧样,抿着嘴低着头等着他继续用那种尖锐得像金属划在玻璃上面一样的声音来训话。
“你只是个实习生,而寒翠是我们社经验丰富的骨干力量,她的许多作品都获过省市大奖,你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把她给打了。我这边呢,倒没什么,把检讨交在这就行了,主要是她那边,你想办法试试吧,万一她不肯原谅你我先接个电话。”
梁小希算看明白了,这个欧阳长平不仅举止行为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就这磨叽劲儿也不太正常。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对。等吧。
“喂,翠啊,嗯,好滴,好滴,没问题,你说话我一定照办”
艾玛!这是梁小希头一次听到他打电话,听得她浑身起鸡皮嘎达不说,差点没吐在当场。那腔调,那动作,简直比太监还太监100倍。
柳寒翠没来上班,给他打电话是来告假的,理由无外乎就是身上哪都疼,不舒服,不能动,来不了报社。
磨磨唧唧的说了半天,欧阳长平终于挂断了电话,抬起眼皮看见梁小希还杵在那儿马上不乐意了:“哎我说梁小希,你是不是傻?是不是缺根弦啊?你怎么还在这儿呢!?你明不明白什么叫礼貌?知不知道什么叫修养?领导打电话你怎么不出去?!你是故意站在这听声的是不是?”
说话间他气呼呼地把那个照了半天的小圆镜子啪地一声扔在老板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