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康乐和周澧一起出门去逛街。

夜市人来人往，烧烤飘香十里，粉嫩的鱿鱼被压在铁板上烤得滋滋冒油。

天气转暖，康乐只穿了件宽大的短袖，胸前印着一个巨大的海绵宝宝，与她那张没什么攻击性的脸很配，与她脸上冷淡的表情不配。

两个人肩并肩——走过转角，来到了人最密集的主街。

落在康乐和周澧身上的视线一下子就变多了。

周澧不自在地抿唇，康乐在医院抢救患者时习惯了大步流星的走法，现在她兀自迈着大步走在前面，周澧跟在她身后其实跟得很吃力。

所以姿势更加丑陋。

街上人们指指点点。

周澧狼狈地往前迈了两大步，却依然跟不上康乐。

他茫然地停住，呆呆地站在人潮中看自己萎缩的右腿。

“怎么不走？”平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周澧转头，刚好对上康乐平淡的目光。

他努力压下喉咙中的涩意。

“你不怕……被别人议论吗？”

康乐古怪地笑了一下。

“怕。”

周澧垂下睫毛，轻轻哦了一声。

……所以，跟着他走，是觉得丢脸了吧……？

康乐目光似有似无地在那些不断回头看他们然后窃窃私语的人脸上转了一圈。

然后她毫无波澜地回目光 手依然揣在裤子口袋里，在周澧旁边陪他站着。

周澧觉得这是在僵持。

可事实上康乐只觉得她在等闹小脾气的男朋友调整情绪。

周澧木木地站了一会儿，才在周围更加扎人的目光中回神，他垂着脑袋，额前落下一绺头发被风吹得飘来荡去，看得康乐心痒痒。

周澧失魂落魄地对她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康乐皱眉。

“我跟你一起。”

“不，你跟我一起有点……”

周澧下意识拒绝，可是说着说着就没了音儿，脑袋埋得更低，手指无意识翻搅着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