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流泪，反倒是对面的何会眼泪直流，哽咽着答应她：“……好。”

安柔勾了勾唇，“谢谢……”

“会会，再见。”

她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何会看着她“走”，眼泪越流越多，她叫她：“阿柔？”

安柔没有回应。

她走到她身边，拉了拉她，又叫她：“阿柔？”

何会慌了，心中的后悔排山倒海，后悔没有阻止她，她连忙往楼上跑去。

程笙还在房间床上沉睡，光着身子趴在床上，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何会着急地拍打他的脸，“程笙！快醒醒！快点！”

程笙脸上有伤，被打不是一般的疼，嘶嘶叫着睁开了眼睛，看到何会，愣没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儿？”抬起头扫了一圈没看到安柔，“阿柔呢？”

何会没时间跟他说什么，把床上一条毯子丢给他，“赶快下楼，阿柔要走了！”

程笙短暂的惊诧过后，快速地下了床。

到了楼下，程笙看到在沙发上睡着的安柔，松了一口气，看了何会一眼，“她不是在这吗，你瞎嚷嚷什么。她睡着了，你别叫了。”

何会蹲在安柔身边，依然试图喊醒她，但不管她怎么叫，安柔都没反应。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朝程笙大喊：“你这个笨蛋！阿柔真的走了！你天天跟她在一起，你没觉得她哪里不对吗？她是分裂出来的人格啊，她走了，自杀了，她再醒来，就不是她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你知道吗……”

有什么东西在程笙的眼里裂开了。

“你说什么？——”

程笙想到那次安柔突然的变脸，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当时以为她只是写作压力太大，又想到楚丰找来时她对他的无情和冷淡，还有，她跟楚丰回去以后又莫名跑回来找他——

她无法在他跟楚丰之间做选择，可能是因为她根本没得选择？

分裂人格？

自杀？

再也见不到她？

程笙这才慌了，冲到安柔身边，摇晃她，“阿柔，阿柔？”又去拍打她的脸，“阿柔，醒过来，阿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