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平殿那边闹哄哄的,霍含玉则和女眷们坐在一处,又依偎在霍太太的身边,想着派春杏去与父亲说一声,就说她不喜欢那个王小姐,王小姐要与她同去庆平殿,所以她便不去了。
一屋子的太太姨太太小姐小小姐的,大家说闹着,单只有刘云烟一人,显得魂不守舍的,并几次三番,想要出门去探探究竟,又生怕自个儿的动作太大,会引人怀疑。
又听得有丫头尖叫着跑进了女眷们待的屋子,惶惶道:
“不好了,不好了,那个,那个刘家的少爷,把王小姐给,给凌辱了,又有人通知了霍军长,说刘家的少爷与霍家的小小姐,哎呀”
旁边就有姨太太手里拿着一方帕子,阴阳怪气的笑道:
“你这丫头,怎的话都说不明白,一会儿王家的小姐,一会儿霍家的小小姐,这到底哪儿跟哪儿,谁跟谁啊?”
首座上坐着的霍太太面色一沉,放下了手里的茶盏,予那不知哪家的姨太太说道:
“我孙儿就坐在这里,谁要蔑我孙儿清白,实在心肠歹毒,你是谁家的姨太太,快些同我说说,我好找你家主母的麻烦去。”
这里虽是民国,可整个社会的风气到底还未开化,要说女子的名声与性命,到底还是名声重要,霍太太是知晓自家孙女的,也就方才出去了一下,转背就回,怎么可能与那刘家的少爷有些什么首尾?
且霍含玉就在这里,在场所有女眷都能作证,倒是那个王小姐,自方才跟着霍含玉出去后,就不曾再回来。z
这里都是些宅子里逞凶斗狠的人儿,哪里会不明白,这一会儿刘少爷与王小姐的,一会儿刘少爷又与霍小小姐,怕不是本就冲着霍小小姐去的,结果被王小姐顶了包。
瞧着吧,此事可不得善了,不说霍家不会善罢甘休,就是那王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北区城里,王家的财富可不比刘家的少,真要撕咬起来,刘家也得掉一地的毛儿。
又过了一会儿,有霍家的伙计过来,请了霍太太与霍小小姐先回霍家,又让人绑了刘云烟去庆平殿那边儿,各家的老爷也均派人来,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将庆平殿里发生的事儿,告知给了自家的内眷。
真相与这些长期窝在宅子里的女人们,猜想的那都差不多,大家明面上也都不好当着霍家与王家的女眷说些什么,只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遵循自家老爷的吩咐,纷纷找了借口也走了。
独留下了王家的女眷们,等着王老爷来告知下一步的行程。
于是,这回去的路上,想了一路才将此事想了个明白的霍含玉,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敢情在她懵里懵懂之际,竟然侥幸避过了一场天大的祸事。
飘着大雪院子里,霍含玉披着斗篷,脸色发白的站在屋檐下,一把握住了春杏的手,心惊胆战道:
“杏儿,这北区城我可是不敢待了,你瞧瞧我们才回来几天,就遇上了这么多的事儿,我想回北疆,爸爸回来,我们就拾东西,赶紧回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