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之中,朱冲,朱勔父子发生了最激烈的争执,要不是有朱勔同父异母的二弟朱凯拦着的话,这对父子就动起手来了。
气得脸色铁青的朱冲说道:“早就给你说了朝廷要拿你开刀,让你早点出逃海外,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朝廷要动手了,你还在磨磨唧唧不肯走,你到底想敢什么?”
“逃,逃,你就知道逃,海外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能否在海外立足,你清楚么?一天到晚就知道趴在女人肚皮上,你还能干点啥正经事。”朱勔最瞧不起父亲的就是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夜夜做新郎,他气呼呼地说道:“我们现在所永有的一切都是基于朝廷赋予我们的权利,一旦背叛了朝廷就成了无本之木,什么都没有了。况且,我们家大业大,想要逃走谈何容易呀!再说回来了,朝廷是看中了我们的财产,可并不知道我们究竟有多少,我们要是拿出来一部分交给朝廷,说不定就可以蒙混过关,何必冒险逃亡海外。”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朱勔对官家还是抱有幻想的,在他看来,官家还是重用自己的,只不过是树大招风,那笔财产被朝廷某些野心家给夸大宣传了,当然了本来就那么多,也用不到夸大,只要是捐出去,让官家看到自己的忠心就可以。财产没有了,还可以捞回来,可是一旦出海,就彻底没有缓和余地了,如果官家派水军出海追积又该怎么办?
朱冲的脸色更难看,也难怪一把年纪了被儿子教训只知道玩女人,换成谁都不会开心,他拍着桌子道:“当初,我都让你抓紧离开,你不听,还对那个叫什么刘正龙的小人阿谀奉承,可是事到如今,朝廷还是要拿你开刀。走吧,再不走,等朝廷下旨捉拿你的时候就走不了了,到时候就是后悔都来不及。”
这对父子眼看又要吵起来,朱凯说道:“父亲,大哥,你们都少说几句。想要走,也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毕竟被朝廷大军追杀的情况下,又能逃到哪里?”
其实,不仅仅是朱勔不愿意走,就连精明的朱凯也不愿意出海,毕竟大多数人对于海外还是存在恐惧心理的,不知道在海外究竟是什么样子,能否立足下去。虽然还有几千死士可以保护安全,可是一旦到了海外,没有了绝对的权利,这些死士能不能一如既往的忠诚,这就不好说了,这就是朱勔,朱凯不愿意出去的原因。至于朱冲这个整天爬女人肚皮的老东西,的想法是多活几天,多玩几个女人就可以,这种情况下当然主张出海。
“二弟,你鬼点子多,你说应该怎么办,父亲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可以不出去,但是那笔财富不能待在国内,那样很危险的。”此时此刻的朱勔冷静多了,他知道官家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能一条道走到黑,不管怎么样,这笔财富都不能丢。
“大哥,我们可以分成两步走,第一步就是假设官家是盯紧了这笔钱财,那么我们就拿出来十分之一孝敬官家,看能不能躲过这一劫。毕竟官家还需要您来搜罗运送花石纲,应该不至于赶尽杀绝。况且杀了你这样的忠臣,官家也不一定舍得。”
这点正和朱勔心意,他是比较认可的。可是朱冲不干了,十分之一也是上百万贯,这好比割肉一样,他十分的不乐意。
朱勔比较认可二弟说的话,他点点头,示意朱凯继续说下去。
朱凯接着说道:“第二步就是加强我们在苏州的控制力,要把朝廷在苏州的势力清理出去,把苏州变成我们朱家的领地,不听从朝廷的调派,一旦朝廷硬来,我们就第一时间出逃海外。在此之前,我们把船开到长江入海口,随时都可以撤离。至于那些拿不走的不动产,抓紧拍卖吧,这样一来,我们进可攻,退可守,就不用惧怕朝廷了。”
“那,我们应该如何对付刘正龙这个天子门生呢?”
“礼待有加,护送出境,通过这个家伙的口,向官家传递捐出财产的信息。”
朱冲可不认可朱凯的话,他气呼呼地说道:“你说的轻巧,捐赠多少才能够让官家满意,才能够确保我们朱家可以成功脱险。”
“三百万贯左右吧,太少了,官家也看不上,太多了,那就预示着更大的风险。”
“你疯了,三百万,还不如逃到海外去。”朱勔是愿意花钱消灾,可是三百万,那可是整个家族的三分之一,说什么他都不会同意的,
何止朱勔不同意,朱冲就更加不乐意了,老头子气呼呼地说道:“你这个败家仔,三百万说的轻松,你可知道这对于我们朱家意味着什么。不行,打死,我都不会同意的。”
朱凯看到大哥和父亲生气了,于是就笑着说道:“你们先别着急,三百万只是一个态度,实际上我们不需要花一分钱,而且还可以把刘正龙这个无耻小人被送上断头台。”
“此话怎讲?”朱冲是恨透了刘正龙,原来他早看上四美了,只是觉得十五六岁的小花需要再等一等开采,没有想到被儿子送给了刘正龙,这种情况下当然恨之入骨。
朱凯说道:“我们通过刘正龙的口向官家捐献全部家产,总计三百万左右。这个时候朝里蔡太师等重臣帮忙求情,基本上官家是可以认可并且接受大哥的孝心的。我们也真正的把三百万交给刘正龙,然后半路拦截,这样得话,这个黑锅他就背定了。官家再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而且大哥依旧是东南王,这里依旧是我们朱家的地盘。”
“妙,此计甚妙,我看可以。”朱冲也不愿意逃离海外,只有在苏州这个花花世界,才会有环肥燕瘦等着他采摘,一旦到了海外鬼知道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