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刚好过来找严谦,得知消息有些惊讶道:“那清梧丫头又写信给你可是有什么事?初晞还好么?”
严谦摇了摇头:“事情有些复杂,初晞还没醒。清梧写信是想请我帮忙派人去保护初晞,说是初晞两次被人追杀恐怕和孟家人有关系,现下初晞的姐姐孟初暄在那里,她不信任她,怕出什么纰漏。”
钟楼眉头一皱:“又是这些破事,都是一家人流着一样的血,一连两次下手,这心有够狠的。”
严谦走南闯北,对这些事见得多了,难得周清梧能想到这一层,这并不是空穴来风,谨慎一些总要好的。
严谦沉吟一番:“那这样,把手底下办事机灵底子好的挑几个人去江宁府,就说知道孟老板出事,严家不放心又过意不去,派人去帮忙。”
钟楼点了点头,心里却替两人担心:“这也是难为她们了,躲过了一次好不容易过上太平日子,这又突然冒出一个这么多纠葛的家世。”
严谦送过去的人第二天中午就赶到了,孟初暄听了说辞后看了眼周清梧,却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吩咐人安排住处。
周清梧虽然知道这样有些失礼还有点小人之心,但是事关孟初晞的安危,无论孟初暄怎么想,她都必须做。
孟初晞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了,让周清梧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从这天下午开始,孟初晞就开始发热,起初是有些烫手,后来却是开始出虚汗。
孟初暄赶紧找人请大夫,这个年过五旬的大夫在江宁府远近闻名,如今她们只能寄希望于他。
等他把脉时,周围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气氛紧张而凝滞,周清梧双手拇指紧紧扣在一起,紧张和害怕难以掩饰。
把完脉大夫沉吟了片刻:“脉象急促,略微细浮,是发热引起的。不过我看了她的伤口,有愈合结痂的痕迹,伤处有些许红肿,但是却没有那么坏,她伤口颇深,多多少少要熬这一劫的。伤口处用草药敷,只是要更细致,清理要干净,而且颜色有变化立刻更换,切勿再刺激损伤伤口。如今她出汗,更要保持伤口的干净,另外不能让她一直烧下去,时常给她擦洗让她热度降下去。”
周清梧连连点头,送大夫离开后,原本安静的院子忙乱起来,孟初暄着人去买烈酒,运到院子里,用酒给孟初晞擦洗身子帮助降温。
院内一整晚都是酒香弥漫,周清梧更是不敢合眼。屋内灯火摇曳,陪着守夜的下人已经是不停打着呵欠,周念安不肯睡但也抵不住身体年幼,睡着后被抱到了外间。
屋内酒气浓郁的仿佛要把人熏醉,周清梧低头贴了贴孟初晞的额头,还有些热,但已经不是之前那种灼热的温度了。怕酒气太浓会影响孟初晞,周清梧当下手中帕子,站起身想要去开窗却是眼前一阵阵发黑,踉跄撞到了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动静。
“嘶。”这一下撞到了小腿上的骨头痛得周清梧弯腰痛呼出来。
本要睡着的丫鬟立刻清醒了:“周姑娘你没事吧?”
周清梧摆了摆手,她维持这一个姿势咬牙等着痛意缓下来,指了指窗户:“麻烦你替我把窗户打开通通风,注意不要让风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