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晞回过神,连忙道:“呜呜,不行!”左脚毫不留情伸出去,呜呜直接撞在了她腿上,跌了一个跟头,站起身眯着眼睛有些畏缩地俯下身,摇着尾巴,似乎不明白孟初晞为什么踢它。
小家伙也许是小时候被丢了太多次,也是敏感得很,周清梧看它这模样心疼的很,连忙对着它招手。
孟初晞也意识到了弯腰摸了摸呜呜,把它抱过来指了指周清梧的右腿:“不可以乱扑,清梧腿受伤了。”
呜呜仿佛听懂了,也嗅到了一股血腥气,当下放慢步子小心翼翼嗅了嗅周清梧的腿,绕着她呜呜低叫着。
孟初晞眼神柔和,忍不住笑道:“都长大这么多了还是呜呜叫,果然没叫错名字。它都知道心疼你,你自个儿却不知道心疼自己。”
瞥了周清梧一眼,孟初晞过去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放到院子里的椅子上坐着。
又赶紧进屋去把上次包扎没用的布条还有伤药拿了出来。看着手里的药,孟初晞又皱紧了眉,想着那个地方不干净,止血的布也是衣服上的,把东西放下有急急忙忙去了趟刘婶家。
刘婶不在家只有她儿媳妇金玉儿在,孟初晞向她借了一碗白酒,又匆忙回来了。
看着她手里的酒,周清梧脸色又白了几分,最初的痛意已经散了不少,可是这酒消毒的滋味可不亚于再划开一次。
孟初晞也是心口一直绷着,看着她脸色发白咬着唇的样子,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把撕破的衣服往上挽,再把布条解下来,孟初晞动作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凝固的血渍粘在布上扯痛了她。
她没能保护好她,有些痛苦也没法避,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减少二次伤害。缠了两圈的布条解得异常缓慢,周清梧都看到她才干了的额头又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伸手又替她擦了擦,在孟初晞抬头时周清梧比划道:不疼的,你别这么紧张。
最后一点布终于顺利解下来,孟初晞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头不冷不淡地嘀咕:“痛得又不是我,我紧张什么。”
孟初晞嘴里这么说着,但是手端起酒时,往前靠了几次都没下得了手倒上去,到最后手都开始哆嗦。
周清梧心里那一点暖意也变成了酸涩,她并不喜欢孟初晞因为她这个样子,让她觉得罪恶又无力,说是自己保护了她,但是最终反而是孟初晞受累又难过。
她沉默了一会儿,弯腰伸手直接接过孟初晞手里的酒顺着伤口处倒了下去,烈酒倒上去犹如利齿撕咬伤口,周清梧手中碗都没拿稳,左手捏着椅子右手抓在了自己的腿,弓着身子直抽气。
孟初晞手足无措,赶紧抱着她,嘴里话转了转只恨恨吐出两个字:“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