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几次在周清梧院子里看到了孟初晞,除了都在惊叹周清梧救的人实在是样貌太过出众外,更多开始奇怪这么久了,怎么没有人来找过孟初晞?
于是随着时间推移,原本艳羡周清梧的开始幸灾乐祸嘲讽起来。
这天一早,周清梧去洗衣服,恰好撞见了洗完回家的朱氏和林氏。她们看见了周清梧,便故意提高了嗓门道:“原本我还挺羡慕那个小哑巴,捡了个大家小姐,对方还这么护她,好日子肯定要到了。哪里想,那人摔了一跤摔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下估计还赖在她家了。不知道是那小姐可怜,还是那哑巴可怜,自己都养不活还要多添一张嘴。”
周清梧听得清楚,扭过头看着两个人,眼神不再是以往那种畏缩模样,反而带着冷怒面无表情盯着暗自发笑的两人,直到她们有些心虚得挪开步离开。
朱氏暗自嘀咕:“这哑巴怎么感觉变了好多,以往都不敢看人,现在那眼神带刀子一般。”
林氏想到自己被这么一个哑巴震慑了,心里满是憋屈,啐了一口唾沫道:“以为有人给她撑腰了,忘了自己什么货色。说不定哪天把那来历不明的女人也克死了,看她怎么能耐。”
朱氏没接话,她就是嘴碎,却也做不来应和诅咒别人的事,陪笑着端着衣裳回家去了。
周清梧心里又气又闷,她不介意别人怎么说她,可是她见不得别人说孟初晞不是,什么傻子,初晞比她们这些人聪明多了。
孟初晞正帮着打扫院子,看着小姑娘沉着脸有些闷闷不乐地回来,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怎么了?”
周清梧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扫帚,不让她干活,伸手比划:遇到了村里的两个人。这我来做,你歇着。
孟初晞心里了然,又听到她们嚼舌根了。她把东西扫帚又拉过来,指了指她放在一边的衣服,“你去洗了衣裳,院子我扫是应该,我的伤已经大好了,不用休息了。”
但是周清梧还是坚持,在她心里孟初晞就应该是矜贵的人,能不让她做的她便不让她做。
孟初晞握紧了扫帚,认真道:“我现在是被你留,不是在家里当大小姐,清梧你也不是伺候我的人,我和你分担这些事理所应当。或者说,在清梧眼里我只是个不相干的外人,想着什么时候烦我了就赶我走么?”
周清梧听罢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苦于无法开口辩解,手足无措地在那打手势。
孟初晞看得又好笑,接过扫帚继续扫地,对着周清梧道:“既然你不是这样想的,那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做,我虽然很多不记得了,却也不是娇生惯养什么都做不来的人。”
这个身体被养的细皮嫩肉,她仔细看了看这双手完全没有做粗活的痕迹,只有手指有层薄茧,应该是经常用笔,身子虽娇嫩但也是颇为柔韧,并不是弱不禁风。而且孟初晞本身就是和爷爷在乡下长大,虽然很多事有几年没做了,但是会的却不少。
看着她熟练地扫着地,周清梧抿嘴笑了起来。拾干净屋子,周清梧准备上山去一趟挖点药材换钱,顺便看看能不能寻一些野菜。虽然家里有那两张金箔,但是她没打算动用,她家里没有田地,根本没种任何东西,那些野菜也算是最直接的食物来源了。
原本她打算让孟初晞留在家,不过孟初晞坚持一起去,周清梧只能答应。她拿了背篓,把家里的柴刀和锄头带上,周清梧走在前面拿着用具,背篓就背在孟初晞身上。
看到两人出去的村民有些惊讶,“那孟姑娘看着细皮嫩肉,生的一副大家小姐模样,居然跟着那哑巴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