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兴致持续的时间很短,连一个星期都没到。在村里一有空大家就会扎堆儿,就是吃着饭也能端着饭碗去别人家侃大山。但是城里可不这样,大家*性很强,也不经常串门。刘桃儿他们这样的还罢了,起码还有个院子,像高爱国家住的那种楼房,整天就在楼上憋着,连个遛弯儿的地方都没有。可把两老憋坏了。
第二个不适应的就是在城里连吃根儿葱吃头蒜都得自己买,像以前在村里想吃啥就从自家菜园子里拔,自家就算没有,也能从别家摘点儿。这每天买着吃,才几天高母就受不了了,只嚷嚷着要把院子里开出一块儿地来种菜。在顺便抓两只鸡养着。高家的院子本来就不大,除了原本就有的一颗石榴树,刘桃儿这两年没少费心思在上面,现在才刚有了几分样子。火红的石榴,郁郁葱葱的葡萄架,几样开的正艳的花。给小小的院子带来了勃勃的生机。不过只要一想到,她精心伺候了好几年才有几分样子的院子,被高母全拔了种上菜在浇点儿大粪,刘桃儿就有些囧囧有神。
刘桃儿对生活质量的要求就比较高,以前在村里还罢了,现在手里有钱她当然得尽可能的把生活过的好一些。所以只能每天都劝高母让她放弃打自家院子的注意。还跟高母做工作,在院子里浇大粪,就是邻居也不能忍。
第三点就是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高童童从小学古琴,高浩浩从小学书法,两个孩子每天至少得练习两个钟头。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刘桃儿是从来不肯放松的。但是高母一过来难免心疼孙子,这婆媳俩因为这几年缓和的关系在教育孙子的问题上难免就有点儿摩擦。好在高父是明白事理,每次都拦着高母。
不过这样一来二去的,两老住了没一个月,就嚷着要回家去了。在城里好是好,儿子家有彩电、冰箱、洗衣机还有电话,儿媳妇一天三餐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但是老两口就是觉得憋得慌,原本还不错的精气神儿都降低了很多。
连高父都直说想村里的老伙计了,一向内敛的高父都说出这种话来了,可见他是被憋得狠了。几个孩子接连过来劝了都不顶用。最后高杏儿和高爱国这两个大的做主,把两位老人送回了高家屯。
一到家两人就像是在在陆地上挣扎了很久才重新回到水里的鱼似的,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左看看又看看还是自家好,这院子看着多敞亮,还有这鸡这菜地吃起来多方便。
才把家里收拾妥当,高母和高父就去找他们的老伙计了。别人见老两口从城里搬了回来,难免有几分好奇,都打听“你们两口子不在城里享福咋又回来了?”
总算找的了知音,高母把自己和老伴儿这一个多月在村子的遭遇那叫一个说的详细“哎呀你们不知道,这城里人过得日子还不如咱们村里好呢。每天就是在家里憋着,连个门都不出。我想吃头蒜还得专门去菜市场卖,哪像咱们在村里,想吃啥吃啥。我本来打算着把老二家的院子开出块儿菜地出来,但是我那儿媳妇说可不能子院子里浇大粪,要不然别人也得有意见。你说说这种菜哪能不施肥的。”见别人听的聚精会神,高母越发有说话的兴致了。
“你们说说我这是去享福去了,还是去受罪了。所以虽然几个孩子一直留我们,但是想想还是自家自在,那样的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高母说道,心里她也是这么想的。
在城里就算是自己大声说几句话也会被别人看,还是村里自在想说的啥说啥,想大声说就大声说
高母这里热闹,高父那里也不差。他喜欢下棋,回来先跟老伙计下了几盘儿解了解馋。这些日子可把他憋坏了,一天到晚总在老二家的那个院子里转悠。老二和老二家的都得上班儿,孩子们都得上学,就是星期天也都得去学什么书法、古琴每天除了老伴儿连跟她说句话的人都没有,更别提下棋了。他的棋瘾可不小,每天不下几盘儿就浑身不自在。
旁边的老棋友见高父下了几盘儿还这么有兴致便说道:“看来在城里住也不是那么好的,连个象棋也没人给下。”说完给高父的老烟枪也装上一点儿烟叶子“知道你有好的,不过要说够劲儿还是这个。”
高父也不客气,对着烟叶子深吸了一口,享受的眯了眯眼。还是这玩意儿合胃口,自家儿子给的那些所谓好烟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