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更露骨了,两人会意一笑,兰佩还想再说,见裴清表情凝固,额上微微有些汗珠,于是笑道:“二哥,我在此间的一切都是灵雨安排的,有什么不妥你只管找她。”
裴清如何不知灵雨的脾气?稍一转念已知底细,匆忙出门之前,抛下一句道:“你敢惹灵雨,也真是胆大妄为。”
兰佩举起他饮过的茶盏嗅了嗅,唇角的微笑怎么也拾不住,他惹灵雨只是习惯,顺便坑到兄长就是惊喜了,此刻再无别人与他分享快乐,他唯有心中默默为裴清假作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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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寒对于李溯的评价,又重新调整了。
——居然会问她别的男子可还称心?沈小寒被他的问句吓的差点夺路而逃,转念间行动已经比脑子转的快,她的手掌本就被李溯握着,此刻反扣赵王殿下脉门,低声道:“殿下这是戏言,还是……旁人假扮殿下?”
李溯蓦然凑近,她的距离只在毫厘,薄醺的酒香拂面而来,“戏言?”
沈小寒明明接下来应该手臂发力,将他反剪按在车轿壁上,再行喝问的,然而眼前这个真是赵王殿下,两人眉睫相交,她只琢磨着怎么躲才更不着痕迹一点,“殿下,与我同来的男子名叫兰佩,是潼关驿捡到的一名举子,来京应试,盘缠用尽……”
李溯已经将唇按上了她的,这下不用她解释了,只觉得无端羞恼,不知道是该把李溯扔出去,还是自己夺路而逃算了。
“你不反对与我亲昵,是不是证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李溯不敢深吻,只将她拖过来拥紧了,挨着她的唇瓣低语,“不对,你是还没想明白怎么拒绝我。”
沈小寒心中一惊,她方才确实在想自己只是不知如何拒绝,谁想李溯就说出来了。
赵王殿下也没有容许她再解释,又轻声道:“不想拒绝,也可以读作半推半就么?”
这个解读可真有点混账,沈小寒连忙道:“殿下吃醉了酒,明天醒来便不记得了,不必挂怀。”
“没良心的小娘子,教人真是难以忘怀啊。”李溯轻吻她的眉心,又轻叹道:“不过陛下说近日会在钟鼎显贵之家给我定个王妃,以后再想逾矩抱一抱你,怕是得被你打个半死。”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沈小寒只当他是年少心热,在幽州和自己交好,所以也把自己当他身边那些侍女一般歪缠,等他定了王妃,自然就不会再这么放肆。
寻常富家子弟,似李溯这般年岁早已经有了为数不少的妾侍,而李溯的侍女中也有皇帝赐的绝色美人,可是沈小寒也没听说谁为李溯侍奉枕席,赵王殿下又待谁特别不同……罢了,李溯的内院琐事,确实也轮不到她关心。
“你还满脑子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都不想争取一下吗?毕竟你若是崔家女,说不定陛下就同意了呢。”
崔家女就算是生母不能提的庶出,也勉强能站在为亲王议亲的行列,沈小寒大概是不懂从来不理会门阀世家的李溯,为什么今天会去崔府赴宴。
毕竟如果能名言正顺定下两人的关系,给小寒捡个便宜爹也不是件坏事。
想到也许沈小寒可以跃过一切障碍,名言正顺站在他身边,李溯觉得崔绍也没那么面目可憎。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微醺时的幻想,沈小寒似乎并不同意,“殿下,我姓沈,从来没在你可选的范围内,不要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