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赢了, 自然皆大欢喜,可输了呢?
这是一个无法平衡的天平。两边的砝码,都是人命,不论生死。
班长的父亲闭上眼,直到过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话, “你叫你那个同学也别着急,容我再想想……”
班长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在说话,只是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班长很快把自己的情况和容子隐说了一遍。
容子隐听完,也没有催促。
“对不起,我会试着说服我父亲。我知道他的顾虑,毕竟这件事儿,和我小舅舅他们无关。”
“没事儿,周家的案子太大了,且压一阵子,不用着急。”容子隐主动安慰了班长,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容子隐从班长的口中听到了一些信息。第一,就是当年的律师,班长的小叔的确留下了一些能够作为证据的关键性资料。
第二,就是他父母和小舅舅的死,的确和周家脱离不了关系。不,应该说,就是周家人下的黑手。
毕竟是十几年前,那时候网络尚且不流通,咨询全靠电视新闻和报纸,连酒驾都没有并入刑事犯罪,想要压下一桩意外车祸,实在是太容易了。
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他如何能得到这些证据。
容子隐嘴上说,不要紧,没关系,可心里还是有些焦急的。
真相就隔着一层窗户纸,即便沉稳如他,也不能幸。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旁听的老吴却插嘴说了一句话,“先生,如果你想要那个律师手里的东西,我们可以替你去取。”
“什么?”容子隐诧异的看着老吴。
其实从一开始,容子隐就知道这人不是研究所的,而是胖大佬找来帮他们的人。只是原本他以为老吴是胖大佬的人,直到后来看见季暑吩咐他做事儿,才知道是季暑派来的。
但是那时候,容子隐没有多想,可现在老吴这幅任由他差遣的模样反而引起他的怀疑。
于是,容子隐忍不住开口问老吴,“是季暑同意的吗?”
“是。头儿说了,一切都听您的。”
“为什么?”
“……”
“季暑和周家有仇?”容子隐想来想去,都觉得季暑的这一连串行为实在是太突兀了。
老吴看容子隐怎么都不明白,一个冲动直接说了,“不是和周家有仇,头儿都是为了你!”
“!”容子隐顿时一个激灵。
为了自己?
话已出口,老吴最终还是没忍住,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我也不太清楚,但你好像救过头儿的命。”
“什么时候?”容子隐完全没有印象。
老吴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含糊的说了出来,“六年前,就在你念高中的那个县城。”
这下容子隐彻底愣住了,因为在他的印象里,他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又怎么可能救过季暑?
别的不说,就季暑这幅招人的模样,少年的时候指不定要多漂亮。他如果真见过,定然印象深刻,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老吴叹了口气,“具体怎么救的,头没说过。但是他一直好好着一个高中校服外套。应该是你之前的东西。剩下的,只有你回头再去问他了。”
“……”容子隐反复回忆,总觉得有些事儿好像被他模糊记忆忘掉了。可越想,就越想不起来。索性先放到一边。
至于季暑……容子隐最终还是决定等季暑醒了之后在找他好好谈谈。
季暑几乎把自己大半的心腹都留在容子隐身边,而容子隐在决定相信季暑之后,也同意了老吴代替他去拜访班长一家的事儿。
周家这座大山,对于普通人来说,颇有遮天蔽日的意思。可碰上季暑这种硬茬子,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容子隐清楚,季暑的人出面,比他去劝有用得多。至于季暑的情谊,他之后在想法子还上。
容子隐虽然不像亏欠无意义的人情,可却并非不懂变通。
而此时的周家,也正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周老爷子和心腹在书房已经整整讨论了一天,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讨论出来。
季暑进医院的当天,周老大就被警察直接从周家带走。至于周老二这个白眼狼,见两个兄弟下场都不太妙,居然直接卷走周家账面上的大部分现金,直接去了国外。
可蠢货就是蠢货。季暑出事儿,上面正盯着他们家呢!周老二这一跑,无异于主动爆狼,自投罗网。
人还没到海关就被扣住带走,进去陪他哪两个先一步进去的兄弟。
一转头,周家三兄弟在牢里相聚。而周家老宅的周老爷子,这一次却完全使不上力气。甚至他有种预感,周家这次是真的完蛋了。不仅是第二代,包括小辈,也一样跑不了。
别的不说,就说富二代,眼看着就被人在网上扒皮出来。
标题相当劲爆“最跋扈富二代”。
写这篇投稿的,就是农大的学生。从旁观者的角度把富二代从一开始进学校到毕业大学四年的所作所为一一细数。
描述当中,没有任何评判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叙述事件。可越是这种冷静至极的第三方口气,就越能让人感受到富二代的嚣张跋扈,在学校里恣意妄为的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