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城堡裡被十三氏族闖入時的回憶竟然因為壞天氣跳出在她記憶裡,她才會突然害怕大叫。海玉旒和夏雪她並非完全不記得,經過幾天相處和她們開始協助她弄清楚尚恩擁有的壁毯到底為何會像她,還有上面為何會有那中國詩句,她開始想起一些事,但她還是不能確定尚恩到底在她生命裡扮演什麼角色。她只糢模糊糊記得似乎在哪見過尚恩母親,但她想不起是否兩人有說過話。尚恩和特助異口同聲說是她認識尚恩第一天遇上尚恩母親是在醫院,但卻搞神秘不告訴她是何時的事。
莎莎邊想著,無意識地將頭靠在尚恩肩上。尚恩在他額頭上落下個吻,她感覺好似以前他也曾這樣對她,遲疑了一下但沒有把他推開。
「休息一下,嗯?」尚恩拉開床上棉被,脫掉她腳上鞋子,扶她躺下。
「不要走。」莎莎拉住準備回到書房的他手掌。
莎莎躺進他懷裡,閉上眼,似乎不那麼害怕了。
莎莎與海玉旒及夏雪每天下午都在城堡大門旁小型圖書館聚集查詢手邊古物資料。莎莎唸著尚恩辦公室那壁掛毯上的李白『再別情人』詩句:『清水本不動,桃花發岸傍。桃花弄水色,波盪搖春光。我悦子容豔,子傾我文章。風吹綠琴去,曲度紫鴛鴦。昔作一水魚,今成兩枝鳥。哀哀長雞鳴,夜夜達五曉。起摺相思樹,歸贈知寸心。覆水不可,行雲難重尋。天涯有度鳥,莫絕瑤華音。』
尚恩剛好自外回到城堡裡,經過圖書館半掩門旁聽到那幾句聽不懂的中文心臟一陣緊縮。
他勉強走到樓梯口,單手抓緊樓梯扶手,雙膝滑落跪在地上,一手按著心臟。跟在他身後的雷和安德魯見狀快速交換眼神,連忙一左一右扶住他。跟三人一起回到堡裡正關上大門的任雲雪轉身就看到這副景像,睜大眼驚訝地摀住嘴,隨後立刻恢復醫生的反應,趕上前去。莎莎聽到外面有關門聲,由圖書館沒關上的門縫看到任雲雪急奔向前的反應,拉開門只見尚恩被安德魯和雷恩架在肩上往電梯走去。
尚恩躺在床上眼睛緊閉著休息,莎莎握著他的手。
「他沒事。」任雲雪向莎莎給個安慰笑容,從床邊離開,朝安德魯和雷恩兩人苦笑,然後雙手一攤。
她剛剛用儀器檢查他的心臟和腦部都很正常,但他主述這幾次昏倒都覺得頭和心臟快爆裂了,兩次是莎莎唸那首在他壁毯上的詩,還有一次是在蘇州中國庭園,她是醫生不是研究神秘學的,不懂有何關聯。這個城堡裡竟然有跟個現代化,噢,不超現代化小型醫院似的地方,她剛剛還以為他們是要帶尚恩去地下室那曾被當做醫院的古老區域,結果被帶到她根本不知道城堡裡有的密秘區域。
三人步出尚恩臥房,往外準備離開屬於尚恩的區域。
「你找個理由把尚恩和伊莎莎多留在這一陣子。多一些時間找出他是否身體出狀況。」雷恩在走道上停下來說。
「你相信那個他和壁毯圖中相像女子在一起會招來死亡的傳說?」安德魯背靠著牆皺眉。
「不,那只是無稽之談,但是尚恩的父母相信。」雷恩搖頭和任雲雪交換個無奈表情。這年頭科技和醫療發達,還有人相信祖先傳下沒有根據的傳說。尚恩的父親還是位醫師,也是美國大學醫學院的教授。只能說父母過度的愛和關心而介入生活有時候會讓人喘不過氣。
「好吧。」安德魯望了眼沒有關上門的臥室和床上的好友,上前關上門,思考幾秒就答應。
既然尚恩身體都沒問題,卻在幾個月內昏倒好幾次,雖然不覺得會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他希望海玉旒和夏雪可以真的研究出那些古物和帕爾沙家傳說的關聯,這世上有很多事都看來難以解釋,不過都有其道理,像聖殿騎士團就是,要不是身在其中,他可能也不會相信有這種組織的存在,敵人還是不死的十三氏族吸血鬼。
「尚恩。」莎莎喚他,經過幾次經驗,她知道他醒來後就沒事。
「又讓妳擔心。」尚恩坐起身輕輕抱了一下坐在床上的莎莎。
「你確定要繼續跟我在一起。」莎莎開玩笑,她不想在這時讓尚恩擔心她。
「是啊,只要妳答應這輩子不再在我面前唸那首該死的詩。」尚恩轉動手臂鬆鬆經筋骨,剛剛為了忍住心臟和頭傳來的疼痛,身體起動防衛機制全身肌肉拉得緊緊的。
「我怎麼知道你剛好回來。」莎莎無奈的說。是莎莎自己發現她只要念那首詩他就會昏厥的。
「不過我這次沒有作任何奇怪的夢。」尚恩拉過莎莎靠在床頭並肩而坐。
「你之前夢到什麼?」莎莎任他摟著肩,頭靠在他肩上。
「遇見妳之前都是在晚上夢見我和妳穿著像是西亞地方的衣物,我一手拉著妳左閃右躲,一手持長彎刀忙著抵擋眼前敵人。妳推開我,手臂替我挨了一刀後重心不穩掉進水裡。我邊努力抵擋眼前刀光劍影,眼光邊搜尋水中,卻怎麼也找不到妳了。這個夢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出現,我以為是常常看到那壁毯導致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是那個夢很真實,真實到我不禁開始想找到那女子,知道她到底是誰。」尚恩回想著說。
「那認識我之後呢?」莎莎還沒想起這部份。
「認識妳那天昏倒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最後又結束在看起來像妳的女子跌入水中,之後就沒再做過任何夢。直到…...。」尚恩頓了頓。
「直到什麼?」莎莎好奇追問。
「妳在紐約出車禍之前,我們其實剛從中國蘇州回到美國。我在蘇州園林突然昏倒,雖然失去意識的時間很短,但夢見閃電劃過漆黑天空伴隨轟轟雷聲,走在中國林園穿堂準備回房的妳突然瑟縮了一下。我看著走在前方的妳突然停下腳步,雷聲嚇得妳掩耳蹲在地上,大雨掩蓋去妳害怕的叫聲。對了,就跟妳最近被雷聲嚇到很像。我拉起她往前走,又一聲悶雷,妳躲入我懷中。我們兩人穿著奇特樣式的衣服,妳後來說那是中國唐代的服飾。我只記得我將妳抱起,帶妳回房後關上房門,妳不肯讓我放下妳。」尚恩仔細想著。
「你還作過其它的夢嗎?」莎莎完全沒有想起任何過去的記憶。
「有是有,但就都很糢糊了。記不得。」尚恩為了莎莎能恢復對他的記憶,把他現在能想得到的都詳細說了。
「我好像見過你的母親。」莎莎突然說。
「真的,何時?」尚恩不知道母親何時見過莎莎。
「應該是認識你之後,在我失去記憶之前。」莎莎歪著頭只能想出這麼多。
「妳和夏雪她們有研究出什麼關於那些古物的?」
「目前為止都是夏雪和海玉旒先給我說故事,然後我們才去找更多相關資料。但我想記起所有的事。」
尚恩心裡其實不希望她想起所有的事,起碼她想離開他所以出車禍的事他不想讓她回想起來。他本來以為她可能去朋友家住幾天就會回到他的公寓,沒想到她是要去機場路上出車禍,後來他才知道夏雪和薩勒曼送給她那個他昏倒的中國園林,無處可去的她想躲去那裡。他不禁懷疑她見到母親的時間點。他懂她無法馬上適應他的生活,所以一開始認識她就不抱持會跟他在一起的希望,但還是待在他身旁,卻在回自小長大的紐約不久就試圖離去到人生地不熟的中國蘇州,事情似乎跟他母親有關。
尚恩待莎莎睡去,看看手表上時間,起身到書房播了通電話回紐約家裡。結束通話後,他緩緩踱步回到房間,看著莎莎睡著微笑的臉,他問自己是否希望莎莎恢復記憶,要是她完全記起來,可能又會一走了之。他到底要如何改變父母的堅持並且留下莎莎?安德魯看樣子會找個理由留他在瑞士久一些,但又能多久。他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莎莎,妳怎麼了?」海玉旒停下翻書的動作,看著書桌對面的伊莎莎按著額頭。
「我有點頭痛。」莎莎感覺頭抽痛著。
「可能是看書看太久,都快傍晚,妳去休息一下。晚餐我請人去叫妳。」夏雪拉開椅子起身。今天男人們全部出門開重要會議都不在,在聯合國工作的任雲雪和雷恩則是還沒從日內瓦下班回來。最近在堡裡的人多,大家都是一起在餐廳自助式取餐,得廚師和僕人要準備許多碗盤和餐具。在堡裡面著日內瓦湖和對面山景的廣大餐廳用餐,可是很享受的一件事。
「好。」莎莎扶著頭走出圖書館。她在越來越不舒服的狀態下勉強走完圖書館到尚恩房間之間的一大段路,回到房間趴在床上就睡。
「夏雪,妳已經拼出帕爾沙家族那個傳說的全貌了?」海玉旒挑眉看著正在用筆電的夏雪。
「差不多,但是有些部份還是無解,或許是時間過太久我記錯,或是我被後來看過的東西影響。還有些這故事的拼圖塊之一的資料也還沒找到。我希望快找到,我最受不了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夏雪推推眼鏡。
「說真的,妳活那麼久都不會煩啊?記憶太多也很煩吧?」海玉旒是心理醫生,又職業病發作在挖掘據說活了千年的夏雪心理想法。
「倒是還好,不過很多事情我都記得顛三倒四地,還要常停下來想。最近特別嚴重。」夏雪托住下巴。
「該不會是妳跟十三氏族求來的永生之後遺症。」海玉旒在桌上書堆裡挖到一本書出來,然後翻開書本,她好像在那看過可能後遺症。
「大概吧,誰知道,反正我也不想再繼續下去。聽說要作七世夫妻才能有結束方法,但每次等薩勒曼轉世我都快等瘋了。」夏雪無奈。
「我倒很好奇薩勒曼要是知道妳的永生是跟十三氏族要來,會作何感想。」海玉旒低頭看著書頁。
「會氣瘋吧。畢竟聖殿騎士團跟十三氏族自古為敵。」夏雪聳聳肩。
海玉旒陷入沉思,她的身體雖然已動過手術但如果最後還是癌細胞復發撐不久,為了能繼續跟安德魯在一起,她是否也會作相同選擇去尋求永生?她有夏雪的耐心去等個幾百年,只為了愛人轉世,且要讓他真心愛上,否則只能永遠繼續等待愛人的下一個轉世?
「莎莎,醒醒。」尚恩和其他人回到堡裡剛好是晚餐時間,他就親自叫莎莎用餐。
「你回來了?」莎莎睜開眼,她感覺好像在床上睡了很久。
「對,下樓吃晚飯。」尚恩拉起她。
「哦,好。」莎莎揉揉眼。
「妳看起來很累。」尚恩扶她坐起身。
「我做了個奇怪的夢。」莎莎掀開還蓋在身上的被子。
「關於什麼?」
「有個女人的聲音說我前世是中國南方商人的女兒,愛上波斯王子,要我不要重蹈覆徹。」
「就這樣?」尚恩看著她把腳放下床,穿上鞋子。
「還有…...。」莎莎歪著頭回想,有時候夢境醒來就忘得差不多了。
「我夢見一個地方有大型水晶吊燈垂在兩層樓高的大廳中央,兩層樓落地窗外面是座大溫室種滿各式非沙漠氣候植物,有個大樓梯。你推開厚重窗簾,打開一扇大型落地玻璃門,門後有條小路旁邊種滿綠色植物,我握著你的手走在小路上。空氣中傳來一個奇特的香氣。然後我的手臂突然好痛,流很多血,你身上都被染得紅紅的,我很想睡。夢到這邊我就被你叫醒了。」莎莎說完站起身,到浴室裡擦擦臉洗手後,就拉著站在房門口的尚恩手臂往外走。
「妳最近曾經作過其它的夢嗎?」尚恩知道莎莎開始記起車禍以前發生的事。
「這就沒有了,但有時候我閉上眼,會想起一個地方有許多蒙古包狀帳蓬在綠洲四周,有幾個大小跟足球場差不多大的帳蓬,有個月牙狀湖邊有些許綠色植物。」莎莎只是覺得那應該是出車禍以前當空姐時去過的某個地方罷了。
「對了,我還記起你有個圖是任雲雪送給你的,好像我一直沒看到過,你可以借我看看嗎?」莎莎在踏入餐廳前突然提出。
「好。」尚恩其實自己沒打開過那個圖。那圖應是海玉旒給的,只是借任雲雪之手送的。
尚恩拿出那花鳥圖案長盒子給莎莎,莎莎接過放在床上打開。
「這個圖原來是仿畫啊。」莎莎點點頭說。
「怎麼說?」尚恩看不出這圖有何特別。
「夏雪說原圖放在法國巴黎的裝飾藝術博物館。也是海玉旒給我一本波斯文小說裡的插圖。畫名是『波斯王子與中國公主在花園的初次邂逅』。」莎莎跟他解釋。
「那這圖有什麼故事?」尚恩不禁聯想起他紐約辦公室休息區裡那像莎莎的波斯壁毯仕女圖。
「根據小說的內容翻譯,波斯王子某天在屬於他的產業裡花園遇見前來拜訪的中國公主。兩人一見鍾情,四眼相對無言,圖裡還有兩位女孩是僕人,看樣子應該是公主的女侍。不過這圖是波斯風格,裡面的人物都是穿著古波斯衣物,模樣也是波斯人的感覺,可能是畫作者是波斯人的緣故。」莎莎這幾天和夏雪及海玉旒都在研究這些東西,希望找回她的記憶,但夏雪和海玉旒似乎想找出什麼阻止某件事的發生,不光是找回她的記憶。
「跟我第一次遇見妳時昏倒做的夢倒很像。」尚恩笑笑。他對這些古物傳說抱持中立態度,不特別迷信,也不特別不相信。
「真的?」莎莎把畫捲起來,回花鳥圖案長條盒子裡遞給尚恩。
「嗯。」尚恩點頭,隨手放在櫃子上。
「說來聽聽?」莎莎好奇著。
尚恩拉著她坐到客廳沙發上才開口。
「我騎著馬到達一個中東風格有著低調大門的建築,有個老人帶我進到房子裡,花園裡看起來像是妳的女子,穿著造型特殊,黃色低胸絲綢長洋裝外罩長紗巾,很像之前到中國妳和夏雪說是中國唐代女人穿的衣服,還有兩個長像完全是西方人的女孩在花園。」尚恩回想。
「就這些?」莎莎知道海玉旒和夏雪想把所有事湊在一起看看是否有關。
「後來我好像得搭船離開,像是妳的女子在船上等我,手拿一幅女子圖畫和一個好像寫滿字的長紙。我只記得大約是如此。」尚恩把她圈在懷裡。
「我到底是怎麼遇到你?」莎莎想不太起來。
「在我紐約公司大廳看到妳。」尚恩不想說出兩人相遇那不太愉快的細節。
「為什麼那天我會在你面前念那首詩?」莎莎糢糊地記得,但不完全清楚。
「這我就不清楚。」尚恩心裡知道是他由大廳拉她回辦公室還去看那幅休息室裡的壁毯。
「那你跟我說說什麼是聖殿騎士團?擁有這個城堡應該很有錢吧?」莎莎發問。
「妳還記得我跟妳說過的嗎?」
「就你是副會長,而聖殿騎士團是古老傳下,但現在不完全跟以前相同,聖殿騎士團不分國籍、種族或宗教,比較像是美國大學裡的兄弟會。」因為之前尚恩刻意不說,現在她又因出車禍不太記得,所以她只能大約說出,這幾天也聽海玉旒和夏雪提過幾次。
「那妳記得之前我們來過這裡,有人入侵這裡的事?」尚恩思考要從何說起。
「不記得。」莎莎搖搖頭。
「成員都是男性,在就讀大學時到加入邀請,核心成員有九人,現任會長是安德魯,入團者皆需發誓對會長效忠。與我們對立的是十三氏族據說是吸血鬼。」
「難怪大家好像對你昏倒和你遇到跟壁毯上女人長得像的我都沒人嚇到的樣子。跟你剛剛說的這些比起來根本沒什麼嘛。」莎莎終於知道大家的冷靜是見怪不怪引起的。
「妳…...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尚恩輕輕吻了莎莎額頭後問她,心疼她跟他認識不算久卻接連遇上許多危險,如果她一直想不起來,他打算之後還是會誠實告訴她遇上他後發生的所有事,和他們根本還沒結婚的事實,以及來不及出生的小生命。
「是啊,不過我認識你之前的事我記得很清楚,像是我媽媽的姐姐,也就是我的阿姨,在我小時候父母死後帶著我到美國生活。」莎莎也覺得很奇怪,她不是沒試著想起尚恩,但只換來更多頭痛欲裂的感覺。她醒來後沒一天不覺得頭痛——生理上和心理上,每天一件接一件奇怪的事等著接連浮出檯面。
「今天到這裡,我們來放鬆。」尚恩看著莎莎臉上又浮出種沉思表情,不忍心她很努力試圖想起他和理清所有的思緒。
「放鬆?看電影還是要看電視。」莎莎想起身走到吧檯找零食和飲料,她好像還滿熟悉城堡和屬於尚恩的區域,所以尚恩說她是他的妻,她沒有多所懷疑。尚恩不希望外傷好的差不多的她悶得發慌,夏雪另有薩勒曼助理工作要做,海玉旒還在養病,任雲雪在外工作更不用說,所以尚恩也慢慢讓莎莎再度開始擔任他的私人助理。
「不是。我是說按摩。」尚恩眼神突然有點不同。
「按摩?這時間上哪去按摩?山下的spa按摩師也上不來啊。」莎莎不明究理。歪著頭站在吧檯前充滿疑問地看著他。
尚恩二話不說把她拉進房裡坐在床上,雙手捏著她肩。
「哇,好舒服。」莎莎閉上眼睛。
「那這裡呢?」尚恩換捏她的手臂。
「也是很舒服!」莎莎忘情地慢慢靠向他胸膛。
「妳等等也要幫我按摩。」尚恩在她後頸印上數吻。
「嗯,好。」莎莎不疑有他。
尚恩將她轉過身面對他,在她唇上一吻,隨後將她輕輕推倒在柔軟床鋪上,拉開四腳床柱上的絲帶,米色紗質床幕落下,把平凡無奇的床變成私密空間。浪漫夜晚氣氛因著住在裡面的男女們蔓延在城堡裡,銀色月光灑滿山上草原和山下湖畔,但卻羞於照進窗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