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飞舞了她的一头青丝,像一面迎风招展的旗,而她清丽绝艳的脸就在这蓬勃如有生命力的千丝万缕中隐隐绰绰,令人心神往之。
陆锦文心中一时间涌上浓到划不开情愫,这类似于一种无声邀请的反问句,仿佛将他心里的那道原以为永远也不会开的门翘开了一道缝儿。
他跨前一步,手斗胆攀上了她的肩头,“和你在一起,不怕!”
结夏却在他的手落在她肩头的下一秒,立刻又往前跨了一小步,他的手臂无声垂落在她身后,她微微偏头望向他,眼里有倨傲也有坚决,“对不起,这世界上可以和我并肩的,只有你哥。”
他的心门,从此尘封。
那一夜他到了他哥要调他去津巴布韦的通知,心下其实也清楚他这个炮灰当定了,他本也生了求去的心,第二天去公司递辞呈,他记得很清楚,陆哲修当时正在办公室打迷你高尔夫——此前他从未在工作时间如此放松过。
“你哪里来的狗胆?”他哥只对他说了一句这样一语双关轻描淡写的话,此后的余生,关于他曾动过的那些隐匿的心思,便再也没有在两兄弟之间提及过。
“留下来,结夏需要你的帮助。”他后来又说。
然后他就心甘情愿地留下来被这两夫妻压榨了一辈子,发光发热到老。
结夏婚礼的时候,他做了那种土味情歌里写的送至爱上红毯的悲伤伴郎。
结夏当时心里是慌的,证婚人问她是否真心愿意嫁给老陆,她耳朵里却只能听见台下纷杂的人声,眼睛飘啊飘,然后就飘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陆锦文。
他穿着合身又得体的银灰色西装,还是那样耀眼夺目的丰神俊逸,望着她的眼里闪着钻石般的水光,像撒在浩瀚银河里的小星星,她轻度近视,看不太清楚,猜想那是因为他头顶那盏巨型的水晶灯折射的缘故。
然后他朝她点了点头,嘴角还是那抹温和又安抚的笑,她突然就平静了许多,很响亮地说了声,“我愿意!”
有他在的地方,她便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