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路无言,两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想心事。
结夏想的是论原生家庭对幼年儿童的性格成长和培养产生的长远影响;而陆哲修想的却是他刚才在“原乡”里不经意听到店主和结夏说的那句话。
他似乎、确实,对结夏破例太多了。
原本帮结夏的初衷只是出于他那少得可怜的同情心,想到这个女孩子为了解决家里那点破事都上蹿下跳到出卖色相的地步了,觉得好气又好笑;又对她隐忍不发故作老成的样子似曾相识,毕竟他们同为世家子女,她正在遭遇的一切他也曾经历过,却从未去思考,归根究底,是什么触发了他那稀薄得可怜的同情心呢?
在遇到结夏之前,他做事向来只有一个原则,值不值得。
值者,他全力以赴,不值者,他冷眼旁观。
可是对她呢?他图她什么?似乎什么都不图,她也没什么可以让他图的,那他为何会对她这般全力以赴?
他禁不住低头看看这个莫名其妙沾上的累赘,发现她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并且……眼里带着那是什么鬼情绪?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怜悯?
“你在想什么?”陆哲修眯起眼睛质问,依照他的地位和实力,无论如何也不用一个小他十岁的姑娘可怜吧?
“唉——没事……”结夏居然摸了摸他的脸,像爱抚一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