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废话吗?我长头发时当然美,现在我也美。”
时清雨没说话。
今夜的时清雨很不一样,让关南衣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很多的事。
房间里一下陷入了一阵沉默,半晌,关南衣忽然开口道:“你问为什么吗?”
她的声音有点低,“你说为什么呢?当然是长头发太好被人抓住了,你试过吗?一个人在夜里睡得正香时被人抓起头发拉到地上打……没有任何理由的打,偏偏打的还那么好,不打脸,只打身上衣服能遮得到的地方,这样狱警就不会发现。”
那确实是一段算不得上太好的回忆。
关南衣躺在床上,双眼自视着天花板,自顾自道:“想象不出来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你读了那么多书,做了那么久的学问,怎么就不知道到监狱里的世界呢?
时清雨啊时清雨,是你把我送进去的啊,是你告发我的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原来你不知道啊……”
她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我讨厌长头发,讨厌被人不分原由的打,所以我就把头发给剃了啊,所以我就用刀捅她们啊。”
时清雨听到这里猛然一下侧过头,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关南衣没在意,仍旧继续道:
“判了我三年,我却坐了四年半的牢,你以为是怎么的?当然是我在局子里的斗殴啊。”
她虽然是笑着,但面色却带上了寒意,“…我受不了了,凭什么我关南衣就得任劳任怨的让她们打,让她们骂?
我在洗衣房偷了段铁片,磨了三个星期终于磨到锋利,然后在晚上她们打我的时候,就它捅了她们,想不到吧?我关南衣就是进了局子也不是被人欺负的命!”
时清雨根本没想到关南衣在牢里会过着那样的生活,她不可置信道:“不、不可能……我明明、明明托人给你换的单间的…你……”
“单间啊,”关南衣笑嘻嘻地偏过了头,眼里是冷冷的嘲讽,“刚进去的哪有什么单间住啊,你以为是在出差吗?新人都是住十二人间的,想象一下,一个七八平米的房间里,住着十二个人,而你每晚都被另外十一个人打……是你的话你会不会疯?”
话讫,时清雨却猛然一下起身朝关南衣靠了过去,她一把拉开被子,在床头灯下看着关南衣那具布满了疤痕的身体,关南衣上回的放肆让她曾恍然看了一眼,但现下仔细一看,却僵住了整个身体。
她喃声道:“不、不可能……我以为、以为你在那里会过的好……”
说完这加话她忽然又顿住了,怎么会过得好呢?那是监狱啊,那是关着刑犯的监狱啊,关南衣进去了怎么会过得好呢?
还不是她自己安慰着自己,幻想着能通过强制手段将关南衣拉回正轨,可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错了…错得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