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重心长的对幸村说:“知道你是网球部的部长,平时忙,但学习上面也还是要上心的。”
他又从一沓试卷里单独的抽出一张,试卷上的字体娟秀。幸村认得这个字迹,他记得她喜欢把字写的圆润,小巧的像个白面馒头,尾部还略微勾起。
他还记得她说,这是练习华国瘦金体留下的后遗症。
“你说说你,都跟班上化学成绩最好的人坐在一块了,怎么化学成绩还没提上去,多像人家请教请教,我记得你们看起来关系挺好的,多让别人教一教,不要觉得羞耻,要不耻下问!”
老师的话仿佛让幸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给老师鞠了一个躬,“谢谢老师,我先走了。”
剩下化学老师迷茫的看着幸村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随后又肯定的给自己点点头,果然是他教育有方!
幸村走到门口,高兴的面容瞬间一变,坐回座位上,翻开化学书看了几秒后瘫在了桌子上。
真的好难。
木之本棠第一次见幸村露出这么苦恼的表情。
平常,他都是游刃有余,遇事都能很完美的解决。看到他为化学头疼的样子,让木之本棠第一次感觉到幸村也只是一个比普通男高中生更优秀一点的高中生而已。
她伸手戳了戳幸村的胳膊,却被幸村从手臂中抬头,一把握住她的手的行为吓的向后缩了缩。
“放开我啦。”木之本棠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幸村紧紧握着,他的手温热,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手掌和指尖带着打网球留下的茧。
“不放。”幸村有点无赖的说,“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喂,你崩人设了,明明你之前都不这样的,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温柔和蔼什么的全是假象,果然男生该带的恶劣幸村他全都有,其中还包括无赖和幼稚。
幸村依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那你答不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看到日奈森酒看过来的目光,她把两人交握的手藏在书桌下,压低声音,“你都不说什么事,我干嘛答应你,让我杀/人/放/火怎么办?”
幸村干脆趴在桌子上,头埋在另一只手下,开始假寐,另一只手还是握着她的手。
“好好好,我答应你。” 木之本棠被他烦的没法,嘴里还嘟囔了一句,“简直是个幼稚鬼。”
“那你可答应了,不能反悔。”他把桌子上的化学书往她那边推,“帮我补习化学,不准反悔。”
“所以你是怎么把这么简单的问题变得这么复杂?”木之本棠举起被幸村握着的手,“放开啦。”
她扭过头,有点不自然的说:“手心全是汗。”
幸村依旧没有放,还变本加厉的凑过去,“你是不是害羞了?”
看着她微红的耳根,心想自己以前那么委婉是做什么,她这么迟钝,还是得需要主动出击。
“你才害羞了呢。”木之本棠忽略带着热意的脸和砰砰跳的心脏,嘴硬的说。
“我可没有脸红哦。”
木之本棠把靠近的幸村推开,“这么热的天凑这么近做什么,没看到我脸都热红了吗?!”
幸村见好就,放开她的手,趴在桌子上侧头一直看着她。
木之本棠挺直了背,翻书的动作都变得僵硬了许多,她实在忍不住了,一只手捂住幸村的眼睛,“你在这样看我,我可就要了。”
幸村眨眼,长长的睫毛扫着她的手心,麻麻的还有点痒痒的,木之本棠回手,书本放下,撑着头看向窗外。
她迟早要被幸村气的脑溢血,然后英年早逝。
“下午要不要去看我们网球社训练?”幸村殷切的发出邀请。
“你叫我去看我就去看,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幸村秒懂,并且非常上道,“我是非常有诚意的邀请人见人爱的木之本同学莅临我们网球社。”
木之本棠转头,显然非常满意,“既然你都这样邀请了,我当然去。”
她还有一个问题非常想问幸村,她目光看向他的肩膀,“市,你是不是真的在外套里面缝了魔术贴,然后贴在t恤上?”
“谁跟你说的我在外套里缝了魔术贴的?”究竟是谁在传这种不切实际的谣言的。
“我在论坛里看到的。”这可是立海大十大未解之谜中的一个迷诶。
“少逛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多读书。”
木之本棠偷笑没说话。
【嘻嘻,看来论坛里十有八九没说错】
【看市恼羞成怒的态度】
“我没有恼羞成怒。”他从抽屉里翻出外套,放在她手上,叹了口气,“谣言都是不可信的。”尤其是关于他的后援会的!
她认真的摸了下他的外套,除了口袋里的几个硬币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她有点失望的把外套还给了幸村,还以为搞到了什么大消息结果是假的,令人难受。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我心里吐槽他在恼羞成怒的?
下午下完课后,幸村因为部活提前走了,走之前还微笑着看着木之本棠。
“我知道了啦,我会去的,你快走啦!”
她可是冒着被后援会围攻的危险去看他训练的好嘛?
她拾的慢吞吞的,心里有点不情愿,实在是后援会这三个字像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
她走出教学楼,抬头望向天台,总觉得有双眼在盯着她,带着阴郁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