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的,你喜欢便好。”沈从墨看向宋珩,眉宇之中没有半点的介意,他看着宋珩揉着自己的眉心,脸色之上有些疲惫的色泽,“可是累了?睡下吧!”
沈从墨从衣柜里头拿了一条崭新的被褥,抱着到了自己长睡的那一张软榻上放下,那软榻上铺着一张白虎皮,柔软的无比,这些个日子他都是一直睡在这个榻上的。
“沈从墨……”宋珩看着那从来不曾责备过她的沈从墨,其实如果沈从墨能够说上两句,她或许还不会有这样亏欠着他的感觉,但是他这样,却有一种在迁就着她的感觉。
“恩?”沈从墨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宋珩,“我又不是在迁就你,其实有一段时间,我也很是想要杀了那个人的,可惜,顾及太多,还是没能达成这样的目的。”
沈从墨这些个话他是真的没有说谎的,但是到最后他还是没有达成,现在宋珩想要做的那些个事情也算是人之常情,他并没有什么可反对的。人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总是会利用身边所有的一切,他亦然,宋珩亦然,可想而知。
“也不是什么宽慰你的话,原本就是这样而已。”沈从墨看着宋珩,“诚然如此,所以你也就不用太过纠结,随心所至,若是真的要说的话,焉有双全法,焉能不负卿,于情处共堪两饶,于意处我证如来。”
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是这样,没有什么能双全法,有得到便会有失去。
“你也晓得我这个人笨拙,也想不出来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事情,阿珩你事事都是做的是做的比别人好的,有时候同你相比,我都觉得有些自愧不如的。”沈从墨微微一笑,“阿珩,你一点也不让我觉得可怕。”
沈从墨看着宋珩笑得很是温和,“睡吧,睡吧,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若是没有睡好,身体怎么能够吃的消,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不顾着自己,还得顾着孩子呢!”
宋珩点了点头,她褪下了鞋子,放下了床铺的床帐。
沈从墨吹熄了桌上的灯,这才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鞋子躺在了塌上,他盖着被褥,窗户开了一点点,外头是一弯的新月,沈从墨想着宋珩刚同自己说的话,这还是她头一次同自己说这样多的话,也是自己第一次感觉同宋珩那样的接近,了解她的想法,而不是全然感觉宋珩对于自己来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