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病重,我无心为官。”宋珩淡淡地道了一声,“我便是写上一份辞呈给了陛下,陛下到底是明君,也是能够明白的,我一个女子到底不适合总是在军中走动,抛头露面惹人诟病,且我到底还是要嫁人的,也好留点名声给人探听探听。”
若是在之前宋成听到宋珩这一番话必然是要觉得赞同的,这男主外女主内的,一个女人再有本事最后还不是得嫁做人妇的。且在朝廷之中,自己则个女儿的官位比自己低不了多少,倒是显得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是无能了,这自然地他也是不喜欢自己这个女儿当那劳什子的官员的,但是想着今日那庆历帝独独地留了自己,又是那般同自己说这着的话,叫他来同自己的女儿说,这般器重着自己,宋成除了有些受宠若惊外,也想着是在庆历帝的面前好好表现上一把的,且这在家从父,自己所说的话,没有道理宋珩是一句话都不听的。
可现在宋成听到宋珩一番话,却是半点也让笑不出来了,自己这女儿是打算着辞官的,那他到时候是要怎么同庆历帝去交代的?
“珩儿这话说的,你是陛下钦赐的官员,旁人哪里是敢说三道四的,且从墨自然是不会计较则些个的人,不是么?”
宋成虚伪地笑着,在看到宋珩漫不经心地喝着茶,而沈从墨则是看了宋成一眼,在看到宋成的眼神里面的那些个期许的时候,他浅笑地开口:“阿珩愿意便可,无需我同意什么,若是阿珩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宋成的笑僵在脸上,他原本还以为沈从墨会劝上一劝,这下倒好,这沈从墨这般说,自己是越发的不知道是要如何接口了。
“父亲,你来这边一是为了绍姨娘的事情,而是为了珩儿的事情,母亲现在这个样子,你便是瞧她一瞧便是不肯的?”宋锦见宋成将视线转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冷声地开口,这往昔的时候也不见宋成待珩儿有多好,甚至是时常念叨着一个女子当是有女子的样貌,不该整日抛头露面的,现在不过就是陛下一句话,他便是这般的姿态,从他进来到现在,哪里是念着想要去里屋瞧上一瞧母亲的,现在倒还是希望这着自己开口帮着他劝上一劝,他不劝!
为什么这皇家的人想要人怎么做便是怎么做的,当日珩儿受得苦还不够么,现在还是得这般巴巴地将人送上去不可?上一次他们都以为珩儿死了,好不容易这半年之后,珩儿还是活着回来了,那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是不是得让珩儿完全不能够回来不成,死在外头不成?
这男儿为官也好,参军也好,都是希望着自己最是重视的人能够一世长安的,为什么珩儿她要遭受着那些个事情,那些个事情原本就是不该珩儿来受的,他也不愿意珩儿再度为官的那些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