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千江月咬了咬牙,她有些诚恳地道,“我听说这纵欲总是不大好的,听说……听说会是肾亏。”算算这些个日子,他们几乎都是同榻而眠,且这眠着眠着便是要做些什么的,她倒是有些开始怀念最初自己受伤的时候那段时日,他在旁照顾自己,和衣而眠的那些个日子。
凤血歌微微一顿,没有想到在这种关头她会是说出这种话来,她这胆子是越发的大了,他冷哼了一声,感觉她的身子已经足够接受他,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或者是什么情况下。
他动作狂狼,有些愤然地道,“为师身子无需你来担忧。”
肾亏,也真的亏得她能够想得出来。他这般便算是纵欲了,那之前的那景仁帝是如何说的,早就不能是用荒yin来形容了。
心中虽是有些恼火,但是凤血歌还是顾着千江月毕竟还是年少了一些,动作放得轻柔了起来。
被折腾得半点力气也无的千江月就连觉着喘一口气都觉得费力,或许是她那“肾亏”两个字刺激了人,她只觉得今夜的凤血歌是分外地折腾她,且还是有些心事一般。
“师父,你有心事?”她偎在他的怀里面,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却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是那北雍的使者?还是那西芳的使者?”千江月低低地问着,那声音越发的困倦,几乎是不等凤血歌回答她的问话,她便是已经睡了过去。
凤血歌低头看一眼那睡得格外纯熟的人,他的心事从来都不是这个。他想,若是沈从墨半年前来到南嘉,以铸剑图相换的话,他想,自己大约是不会有半点的犹豫的,只不过是半年而已,凤血歌的手指抚着那一头如墨一般顺滑的长发,取了一小撮在自己的手指上绕着圈,他这闭上眼睛,回想到的都是这半年之中她同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在说那一句话的时候是怎么样的神情他都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才不过是半年的时间而已,所有的一切就像是chun日里头如同青草一般地疯长着。
他自然是不会答应那般的条件的,铸剑图再好,也不过就是一个死物罢了,即便是将南嘉扩大了,那又有什么意思,这最想要的便是不在身边了,且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如此这般的亲密,若是她怀了孩子,那他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丢弃了,那同禽兽又是有什么差别的。凤家是有祖训的,绝对不许抛弃自己的妻子同孩子,而他也从未想过要抛弃这些个。
他自然是有心事的,只是他这个心事,也从来就只有她罢了。
苏闵说的对,以往的凤血歌能够完全无所顾忌,那是因为他没有半点的牵绊,而眼下,他已经有了一处牵绊,自然是做不成最初的那个自己了。她的确可算是他的弱点,且是唯一仅有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