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觞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握紧了手上的长剑,他冷眼看着面前的阵仗,他是在战场上见惯了风雨的人,却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厮杀的场面,他御气于剑,剑锋划过的时候带出了一阵剑气,那剑气分毫不差地划过几个将士的脖颈,那几个将士轰然倒地,瞬间消失,地上的红土颜色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百里绍宇一边厮杀着,一边退到了宋珩的身边,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真的是至死方休?”
百里绍宇不是害怕那么多的敌人,也不是对于杀戮这种事情感到疲惫,只是对于这茫茫一片的敌人感到疲惫,要他们四人杀光眼前的人,估计得筋疲力尽了。
“是。这里阵脚难寻,唯一的法子就是杀光眼前这些人。”宋珩挥出一剑,随意地砍了两下,便是将四个扑了上来的人砍杀了个干净,还能有着余力回着百里绍宇的问话。
她不曾空闲下来过,这杀戮之境原本就是一个极其凶险的境地,或许这战场上的其中一个人就是她寻求的阵脚,这是一个至死方休的格局,如果找不到阵脚,那么只有将这个局面只留下一处,杀光这些有或者是被他们所杀。但是重重的杀戮,每造成一份杀孽,自己同眼前这些将士心中的戾气也就会是增加一分,带最后就会化作这个杀戮战场的催生物,这一片战场会彻底地被染红,不是因为鲜血而是因为杀戮,那些未消失的将士也就会越发变得狂躁难以对付,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所在。
宋珩不得不承认,南嘉方华,果然是一个狠戾的角色。
凤血歌看着那灿烂的阳光,他站在天坛的最高位子上,他的身边站着丞相苏闵,苏闵的手上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雕刻着龙样花纹的玉冠,那是南嘉帝王的玉冠,而那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年轻男子正从下面徒步而上这一百零八阶的登云阶,百官们站在这登云阶的两旁,垂着眼看着那即将要登上天坛加冕正式成为帝王的小皇子,每个人的心中想法的都是不同的,但是却没有人阻止这一切的进行,因为这是国师的意思。
国师的意思那就代表着帝王的意思,没有人甘愿拂逆国师的意思,哪怕是南嘉的赵钱孙李四大家族也不敢,赵钱两大家族已经是附庸在了凤血歌的羽下,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异议,而孙李两大家族则是秉着老家族,自然是拥护着秦家人上位,凤血歌如何作为他们不管,但是这天下还是得姓着秦,所以对于凤血歌此举,孙李两家是乐见其成的。
苏闵端着那玉冠,等到那小皇子到了天坛之上的时候便是会由国师亲手冠上成为南嘉新一代的帝王,但是看着那已经走到半中央的小皇子,苏闵倒是有一种冲动,将那小皇子一脚给踹了下去,将那玉冠冠在了凤血歌的头上算了。
“国师,眼下您若是黄袍加身还是可以的。”苏闵低低地道了一声,声音之中没有半点的戏谑。
“多事!”凤血歌低斥了一声,他没有多少表情,对于苏闵的这个提议并不在意,“你若是再如此,我看你还是去守无双城的城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