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绍宇看着那低头看着自己手上那酒杯,像是在研究这酒杯壁上的花纹是如何烧制一般的百里流觞,暗叹了一声,这阮大小姐若是喜欢上他那两位皇兄或者旁的皇弟,只怕早就已经是得偿夙愿了,可偏偏这瞧上的是这个冷心冷情的四弟,只落了一个痴心错付的境地,阮碧兰的心中有他,可百里流觞的心中却无她。
百里流觞闻言,他微微抬起了头来,见阮碧兰正巧舞到拿着剑挽出一个剑花来,他低声道:“若是这般的剑术上了战场,只怕早就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百里绍宇闻言,便是摇了摇头,只觉得流觞凡事都以宋珩的标准来示人,那这金陵城大约没有一个女子是能够敌得过宋珩的吧,倒不如直接说一句“我喜欢的便是宋珩那样孤勇且机智的女子”罢了。
阮碧兰剑舞舞罢,她收了剑,喘着气看向了百里流觞,想在他的脸上瞧出一些个赞赏的目光,可瞧见的还是那一张无波无痕的脸色,她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阮明道倒是极其满意自己女儿的这一舞,他的神色带了一些傲色,抬头看向宋珩那处,“宋珩大人,你觉得刚刚这一舞如何?”
他的神色极其自傲,自然是半点也不想听到宋珩说出一句半句的难听话来的,而阮皇后也是开了呛:“宋珩大人是我们北雍唯一的女官,据说这手底下的功夫也是极其不错的,不知道对于碧兰刚刚那一舞觉着如何?”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已经到了宋珩的身上,宋珩慢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上的筷子,然后又掏出了袖中的帕子抹了一下嘴角,这才施施然地抬起了头:“皇后娘娘恕罪,臣刚刚只觉得宫中菜肴精美,又是大厨们精心烹制而成,故而一时之间沉迷在酒菜之中,未曾注意阮小姐的剑舞如何!”
“你……”阮皇后听着宋珩说的这一番话,这明面上是说自己沉迷在酒菜之中没瞧见,实际上却是暗喻刚刚碧兰那一舞根本就比不上宫中佳肴来得引人、
“臣的剑术虽算不上有所大成,但也算是知晓上几分,这剑若为舞便是只有形而无意。剑为之剑,并不是为起舞助兴,而是为了保家卫国。”宋珩沉声道,她刚刚偷空瞄了那阮碧兰两眼,真的只是能称之为舞,而不能称之为剑。
“哦?”阮皇后的眉峰微微地挑起,她看向宋珩,眸子里头全然是冷意,她拨弄着自己手指上的金甲指套,“本宫倒是忘记了,宋大人身为三军教头,这功夫必然是不凡的,不知可否劳请宋大人剑舞上一曲,让本宫开开眼界?也为使臣们助助兴如何?”
宋珩毫无畏惧神色地看向阮皇后,她这是要把自己当做大街上卖艺的人了?宋珩嘴角边的笑容越发的盎然了一些:“那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否还想要瞧瞧喷火,登云梯,胸口碎大石的这种绝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