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那眉眼都已经是快笑弯了的,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朝着驿馆的大门而去,那赤足在地上蹦着,脚上的铃铛一串一串地响着,裙摆因为晚晚的跳动也跟着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她欢乐地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而去。
即便她不认识路也无妨,因为整个金陵城中的老百姓也都全部朝着一个地方涌去,一个一个交头接耳,不断地说着话,揣测着南嘉同东极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动手打斗了起来,这一旦打斗了起来之后,是南嘉胜还是东极赢,还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宋珩眼瞧着晚晚在人群之中渐行渐远,她是半点也不敢怠慢,她飞身掠上屋顶,目光牢牢地锁定晚晚,其实要在那么多人之中找寻到晚晚,其实并不算太难,因为在北雍之中没有人有晚晚那般的穿着,今日的晚晚穿了一套如chun花一般艳丽的衣衫,一袭桃红的衣衫绣着花儿,袖子只到肘上一些,那群也不过堪堪过了膝盖,光洁的小腿露了出来,像是藕段一般的鲜嫩。
这样的女子,这样的装扮,在北雍是没有第二个女子的,独一无二。
宋珩脚尖快速地在屋顶上掠过,而晚晚的速度也是不差的,在人群之中左闪右躲的,仗着女子原本就比较娇小的缘故,很快就挤到了前头,一直挤到了最前面,被侍卫拦截的人群前头。
宋珩从屋顶上落了下来,她皱着眉头看着城门外头,东极的车队同南嘉的车队一同堵在外头,像是两只小牛一样互不相让。
而城门内这负责接引的大臣早就已经是苦了一张脸,因为劝谁先退一步都不对,而负责接待南嘉使团的不是旁人,正是三皇子百里绍宇,宋珩瞧见这个天塌下来都不曾皱过眉,总是带着笑脸的三皇子眼下的眉头皱得都能杀人。
百里绍宇也瞧见了宋珩,他走过来了一些,语气埋怨无比地道:“你可知,我眼下恨不能是杀了这两队人,不然就是一拍都把他们给拍回老家去!”
百里绍宇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招待南嘉使团的活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这差事居然是苦到了眼前这个地步,这早不来晚不来的,都赶在一处来了,这也实在是太过于凑巧了。
眼下互不相让,他这个招待的大臣又怎么做都是一个错,百里绍宇在见到这种情况,干脆就大手一挥,干脆让这两个使团自己商量去。
东极的二皇子孤成鸣是个性急之人,且也不甚看得起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凤血歌,他站在马车上,大声地朝着坐在马背上,一手捏着缰绳,一手轻抚着身下马匹的鬃毛,好像是半点也没有听见孤引成鸣的叫嚣声。
“你只是一个臣子,而我身为皇子,理应你该让我先行。正所谓君臣有别,我是君,你是臣,见面你也得朝我行礼,凤血歌,你若是识相就应该早些退开,别在这边碍人!”
孤成鸣大声道,他就是要让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知道,他凤血歌再怎么身份也不会比他们这些个身体里头流淌着皇室血脉的人高贵,臣就是臣,一日为臣,终身为臣,永远都不会改变,即便他凤血歌是南嘉的暗帝,哪怕他有一日是登上了皇位,那也是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