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姐……”
宋珩叫了她一声,她看着胭脂那如画一般的半面,心中也有些复杂的神色,她并不想怀疑胭脂,她到底是救了自己的那个人,若是她是真的很可疑的话,那么她恰如其分地出现在那边就显得有些深意了,宋珩甚至在想,胭脂她是否是真的想要救自己的,还是这是计划中的一步罢了,她不得不这么做?怀疑会慢慢地胀大,让人开始怀疑这每一步是否都是设计好的。
如果救她真的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宋珩觉得有些可悲,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应该为他们。
沈从墨并不知道现在宋珩心底里头的想法,他只是知道眼下这个氛围有着一种凝重的色泽,沉闷而又压抑,他也跟着宋珩的脚步上了二楼,老鸨也看出了眼下这个情况有些诡异,但是却不是她能够置啄的,一边是财神爷,一边是日进斗金的头牌,她这个妈妈是哪边都吃罪不起的,要是胭脂一个恼怒,以后再也不愿意见客了,这些个损失可不是旁的丫头们能够弥补的,她手上的帕子一挥,扭着自己那粗大的腰肢便是走出了小楼,只道是自己在外头,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即可。
“宋小姐还是唤奴家贱名即可,奴家可当不得您一声姐姐的称谓。”胭脂的声音发冷,略微有些发梗,“奴家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同宋小姐沾亲带故,免得徒然叫宋小姐您起了疑心。宋小姐若是想知晓些什么,奴家也是可以告诉小姐的。”
宋珩看着胭脂,她的眼眶微微有些红,那如樱一半的唇瓣开了又和的,那字字带冷,像是被寒透了心一般。
“那鑫源茶楼的江书生的确是来过chun风楼好几回,我也曾瞧见过那么两次,那江书生半个月前被人发现是死在了城外的送君亭,宋小姐眼下这般问,是在怀疑这杀了江书生的人是咱们chun风楼的人不成?”胭脂冷笑了一声,她的容颜一直都是艳丽无华的,即便像是眼下这样冷笑的时候,也是过分的好看,“chun风楼做的是送往迎来的客人,旁的事情也是不参与的,有银子的,尽管可以明日再来,没银子的,这边也不是什么善堂,不过是仅此而已罢了。”
“胭脂姐姐休要动怒,”宋珩上前了一步,柔声地劝解道,“我刚刚那般问,只是因为当初在金陵城中败我名声的,便是鑫源茶楼的江书生开了头,我听人说那江书生是经常来chun风楼的,所以也才会问了妈妈一些话,决计不是怀疑chun风楼和胭脂姐姐的。当日,我也曾易装来过chun风楼,亲眼证实了江书生在此寻欢作乐,那出手颇为阔绰,着实不像是一个以说书为生的书生会有的,所以这才想问问而已。”
宋珩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胭脂的神色,在她这么说了之后,胭脂的神色略微有些讶然。江书生这件事情,也是在金陵城之中闹的挺大,虽是无头尸体,但是熟悉江书生的人也认出了江书生,金陵城的府衙也曾努力想要侦破,可到最后也没有旁的人证物证的存在,所以到现在江书生的案件在金陵城之中是一处无头公案,至今还没有半点的突破。而她现在之所以和胭脂说这些,她是要确认,胭脂哪天晚上到底有没有看到过什么,或许让她慌乱的时候,能够看出一些旁的事情来,揣测她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