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旁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宋珩看了一眼睿王和秦王,其实她知道,这些朝政方面的事情原本就算是睿王不同她说,还是有旁人会同她说的,而睿王亲自同她说,那就是代表着,她已经成了睿王同秦王派系的人了。
在朝中,一贯是以睿王为储君的呼声最高,可宋珩也知道,树大招风,自古以来帝王对于这些个拉帮结派,觊觎皇位的人必定不会给予什么好的结果。庆历帝虽说是父亲,但是在称呼他为父亲之前,他更是帝王,北雍的王者,没有一个王者会希望有人将自己从王座上拉了下去,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也一样。
庆历帝迟迟不立储君之位大约也是这个原因,这皇位是要他亲手给予,而不是被人剥夺。百里流觞在这一点上做得到也算是低调,他不居功自傲,也不主动结交朝堂之上的大臣,或者他是清楚地了解了自己父亲的想法,又或者是他根本也无心于这些,又或者他只是隐藏的很深,但是这些都不是宋珩要关注的,她要关注的是自己虽然不是主动成了睿王的人,现在已经是被人给定性了,他日若是睿王当政,她一个女子大约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但是若不是睿王当政,她越发的没有好处,所以宋珩觉得还是得趁着自己现在还处于这个高位上的时候,给自己寻求一条退路才行。
“宋珩你病了这么些天,难得出来透透气,这么快便回去又有什么意思!”百里绍宇拍了一下宋珩的肩膀道,他这人一向视礼教于无物,对于男女之防也是没有那么多在意的,同宋珩的相处,时而是将宋珩当做女子看待的,时而又会忘却了这件事情,“虽然你刚刚说要同沈从墨一同去感谢一下那胭脂姑娘,可我觉得吧,这感谢呢,你一个人也是可行的,不然本王陪你一同前去如何?”
百里绍宇笑眯眯地道,他这些日子天天去瞧上沈从墨一回,当然他也是很关切沈从墨的伤势的,沈从墨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可以算是如虎添翼,有什么比掌控了北雍兵器制造点这个更加叫人有信心,而且沈家百年世家,虽不从政,可依旧还有些影响之力。但是他这每天殷勤巴巴地去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胭脂,自从那一日相见,伊人丽影便是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而且那胭脂从头到尾就没有正眼地瞧上自己一回,这越发地叫他觉得有些期待了,也不知道那胭脂是真的瞧不中他这个闲散王爷,还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如果她那是欲擒故纵的手段,那么,他真的是上了姜太公那直钩上的鱼了。
百里绍宇也查了一下胭脂,属下回报说那胭脂是秦淮河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娘子,一向是极富盛名,那些个王侯公子捧着大把大把的银子也不见得能惹来胭脂的一个笑,这样的烟花女子按理说应该会得罪不少的人,可偏偏胭脂的手段又是极巧的,没有一个人敢是怨着她。
百里绍宇原本想自己去那花坊,可又怕自己去了之后胭脂姑娘不肯见他,所以这才眼巴巴地等着一场巧遇,又想着从宋珩下手一同前往。
听着百里绍宇那一番话,宋珩微微扬了扬眉,她还记得当日胭脂在两位王爷面前除了请安的时候,是一眼都没有朝着两人看,完全不像是平常金陵女子的做派,想那些个金陵城的女子,那个不把睿王殿下当做深闺梦里人,且胭脂又是一个风月场所的女子,一般最想的不过就是寻一个好的人将自己赎身吧,而睿王和秦王是再好不过的人选,巴结都是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连正眼都不瞧一下,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