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手上抱着一块极佳的羊毛毯子,瞧见宋珩和沈从墨,小厮眼眸之中划过错愕,微微垂下了头,抱紧了手上的毯子,低低地叫了一声“少爷”,他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因为是暗色的布料,一眼便能瞧出,他的手也微微地有些颤抖,像是被冻的。
那年轻男子扬起了笑,声音清亮无比:“这雨下不停,好不容易寻了一处避雨的地方,两位实在是打搅了!”
沈从墨打量了三人一番,也跟着笑了起来。
“相逢便是有缘,我和小妹赶路到此,也是因雨所困,公子要是不介意,便一起来烤烤火,瞧你们这身上的衣衫也已经湿了大半了,你那随从都已经冷的有些发抖了。”
那公子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厮,然后扬开笑,走进了些,在沈从墨的身旁坐了下来:“我姓孤,名引月,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孤?”沈从墨看着孤引月,微微蹙起了眉头,“这孤,可是东极国的大姓,公子是东极国之人?”
听到他自称姓孤,沈从墨的心里头忍不住留了一个心眼。
“孤这一姓多半都是皇室子弟的姓氏,兄台莫非与东极国的皇室相关?”沈从墨缓缓地问着。
孤引月哈哈一笑,他伸手像是哥俩一般地拍了拍沈从墨的肩膀,笑道:“孤在东极虽是个大姓,但是也不是所有姓孤的人皆是皇室子弟,像是我这般的平民老百姓也是有的。引月家中不过是个小商户,做点小生意罢了,此次来北雍一来不过就是兴之所至,随便走走罢了。”
孤引月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因为这一笑,弯成了月牙形,颇为平易近人。听他这么说,沈从墨也不在多问下去,就算是真的有隐瞒,眼下问了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回答的。对于孤引月的回答,沈从墨不敢全信,却也不是全部都质疑的,毕竟四国之间虽然各种为政,却并不阻止商贾间往来经商。
孤引月的眸子一转,扫过坐在一边沉迷不吭声的宋珩,莞尔一笑:“兄台贵姓,这是打算往哪里去?”
“免贵姓沈,我同小妹阿珩也和孤公子一眼四处走走,游历一番罢了。”
沈从墨回着孤引月的话,听到沈从墨的回答,宋珩的眼皮子微微抬了抬,看了一眼沈从墨,这人看起来虽有些不大靠谱的模样,倒也是反应迅速的,毕竟孤男寡女一同上路总是会惹人非议。
“沈小姐还是个练家子的?手上的剑倒是把好剑啊!”顾引月笑着,眼神扫过宋珩落在了她身侧的那一把剑,久久地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