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府里。
顾画祎坐在前院院的石椅上,时不时的伸长脖子瞧向外头,只希望能够尽快看到左怀瑾的身影……
昨夜,皇帝染病的消息从宫中传来,左怀瑾便直接被太后一纸宣入宫中,如今已经是第二日的卯时了,可到底还是没有见他回来。
杨嬷嬷正好从前厅过来,瞧见她便急急的走上前来道:“王妃娘娘,阿左刚刚回了府,说是让娘娘换身衣裳进宫去。”
顾画祎微愣看向她,只见杨嬷嬷在她耳边轻声道:“是让左神医进宫。”
顾画祎当下了然连忙回了屋子,一会儿他便换了一身月牙白的袍泽出府,乘坐马车抵达了宫中。
一到宫里便有侯公公亲自带着她进了皇帝的寝宫,本以为会在皇帝寝宫里瞧见左怀瑾等人,谁知并没有,整个寝宫只有顾贯仲和皇帝以及刚刚进来的她和侯公公。
顾画祎在心中犯着嘀咕,这左怀瑾到底被太后带到哪里去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皇帝并不希望自己感染瘟疫的消息传出去,所以从昨夜开始便在寝宫里待着,至于左怀瑾被太后叫走,他知道消息也十分的气愤却不能如何。
而介绍左神医的人并不是左怀瑾而是顾贯仲!
“草民拜见陛下……”
顾画祎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行礼,语气却不卑不亢,颇有些许的傲骨。
在以前,皇帝自是瞧不上她这身傲骨,不过如今他可等着她救命,所以语气也越发的和蔼一些:“来来来,给左神医看座。”
侯公公亲自将椅子搬来,顾画祎自然是坐下,不过并不敢坐全部……
“左神医,朕听瑾王和顾爱卿说你医术不错,不知左神医可愿意替朕瞧瞧?”
“陛下召见草民,是草民的荣幸,不知陛下身体有何不适?”顾画祎直接抬起头对上皇帝的眸子,这一看才发现其实所有人的眼眸都在看着自己,显然是在打量自己。
顾画祎倒也不怕他们打量,她办男装早已有了心得,只要不把她的衣服扒了,谁也忍不住她会是个女子。
她一问出口便有人替皇帝回答,侯公公说完顾贯仲的诊断之后,皇帝便直接伸出手腕让她把脉,顾画祎自然不会忌讳什么,直接上前搭在他的脉搏上,仔仔细细的替他把了脉之后又将他脸上的红点看了一遍。
皇帝被她看的有些不舒服便问道:“不知左神医可知晓如何诊治?”
顾画祎回手便行了礼道:“回禀陛下,陛下的确是感染了瘟疫,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待草民开张方子,按照方子上所说的熬制煎服即可痊愈。”
随即,她便走到一旁的书桌执起上面的纸笔,直接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个方子,待她写完还自己拿起来吹了吹,递给一旁的侯公公。
侯公公带着笑脸接过方子,可低头一看这方子,笑容便僵在了脸上,皇帝瞧见他神情不对便看了一眼顾贯仲。
顾贯仲会意立刻上前将方子接过手,一看便蹙着眉头道:“放肆,陛下如此金贵的龙体,怎么能喝你这些低贱的草药!”
顾画祎听闻这话当下就不乐意了:“顾大夫,草药谈何低贱?”
随即,顾画祎便转而看向皇帝拱手行礼道:“陛下,草民所开草药不论贵贱,只谈可否治愈,还望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