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左怀瑾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不错,就是瘟疫,如今已至夏日,温度升高,湿度也足,很容易滋生细菌,尤其是死了的人和牲畜,若是没有处理好,极有可能会爆发瘟疫,若是让有些人利用这事,不,是一定会利用此事,阿瑾,你赶紧派人去江南,否则就来不及了。”
顾画祎越说越激动,左怀瑾前面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可是后来就明白了,爆发瘟疫,这种事在他看来就是上天的惩罚,可她却说是必然的。
“阿祎,阿祎,你先别激动,东临历年发大水十有八九都会爆发瘟疫,可每次爆发瘟疫前,都会将那些死去的牲畜和尸体都给烧毁,所以你不要担心。”
“不,不是的,阿瑾,这次不一样,刚刚白家老家主给的信上说,这次河堤断了是人为的,也就是说一定会有人利用此事对东临不利,而我们现在追查的下毒之人已经确定,一个是顾贯仲,一个是太后,当然,也许是太后身边的人,不管是谁,一定会利用这件事,到时候会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好好好,阿祎,你先别激动,我派人去就是,只是,这瘟疫数百年都没有人可以治愈,就怕是派了人过去也是于事无补!”
“难道就不派了吗?”顾画祎大声的质问。
一句话,直接将左怀瑾给问懵了……
数百年来,东临国夏日里大抵都会发大水,瘟疫也就接踵而来,可是每年国家所做的只有让钦差大臣过去主持坟尸事宜,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倒也不是没有派过大夫过去,只是每每过去也只是平白添几具尸体。
所以,他从未想过再派人过去送死,只是如今顾画祎的一句质问却让他有些羞愧。
瘟疫说到底也只是一种病,一个大夫治不了,两个大夫呢,三个呢,甚至其他的大夫呢,难道就没有能人了吗?
那些得了病的人不也是活生生的性命,他当真能眼真真的看着那些人死去?
尤其是这次,若是真的发了瘟疫,那就是人为的,那些死去的人,或者即将死去的人,都是他们在权谋下的亡魂。
一时间,脑子里转了无数的想法,顾画祎的质问也让他清醒了很多,左怀瑾沉下声道:“阿祎,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该派人过去,只是能有这等本事的人不多,我……”
“我去!”顾画祎当下就做了决定。
左怀瑾立刻否决:“不行!”
“阿瑾,身为大夫,我有义务有责任救人性命,也许我不是圣母,也不是菩萨,但是我知道该如何治瘟疫,相信我,我比其他人更适合。”
“不行,阿祎,你的话让我清醒,可不代表我会让你送死,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专权也罢,事关你的安危,我不能不管。”
顾画祎生气,很生气,可生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一丝丝的甜蜜……
因为,他不让自己去,只是担心自己罢了。
不过,再担心,那些人又该如何呢?
“阿瑾!”
“此事不必再说,我这就让人去问问沈封,若是他愿意,可以带上人过去。”
“阿瑾,没有人比我更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