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敢花费巨资制那‘万寿无疆’屏风为皇阿玛贺寿,还真把皇阿玛当成那贪图享乐的无道昏君啊?
“又出巡?皇上不是才出巡的吗?”胡俐有些奇怪,这康熙老头也太喜欢出去玩了吧,一年到头不是塞外就是南巡的,还真是好精神。
“唉,今年连降暴雨,黄河暴涨,数以万计的人受灾,皇阿玛是也是不得已才在这个时候出巡。”轻搂着胡俐,胤禛有些疲累地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心里恋恋不舍,最近都没时间好好地陪她和孩子。“狐狸,辛苦你了,你和孩子们在家一定要好好的,这样我在外面才能安心。”
“你就放心吧,我跟孩子们都会好好的等你回来,倒是你出门在外要小心些,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尤其这次去的还是灾区,常言说的好,大灾过后往往有大疫,这次的水这么大,死了这么多人,那里条件肯定很差,你可千万要小心。”胡俐忧心地嘱咐着胤禛,她想想还是待会过去让义父开些预防的草药给他们带着,不然还真是不放心。
“你别担心,我这是跟皇阿玛一起,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可是当胤禛从灾区回来时,整个人又黑又瘦,差点让胡俐没认出来,这哪还有一点以前那个胤禛的影子,整个人简直跟那些难民没什么两样。
“你不是答应我照顾好自己的吗?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啊?”当看到胤禛的这个样子,胡俐忍不住地掉下泪来,这段日子他过的什么日子?
“都当额娘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擦试着胡俐脸上的泪水,胤禛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站在一旁李叶笑了笑:“老头子,最近都还好吧?”
“老头子好的很,不过我看你这个臭小子过的倒不怎么样嘛,看来得让丫头给补补身子。”虽然喜欢跟胤禛打嘴仗,但是他心里还是很喜欢他、关心他。
“我没什么事,只是休息的少了些。”这次出巡,不光是他和胤祥,连皇上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这次的灾情太严重,这一路上他们简直就是一边走一边赈灾,根本就没有时间来顾到自己,这次还幸亏了胡俐给他带上的草药,还真是起了大作用了。几人回到屋里,坐在熟悉、舒服的榻上,胤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还是在自己家里舒服啊,对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两个孩子,也不知道都长成啥样了?
“印儿和烙烙还好吧?是不是都长大了?”
“你走了都快三个月了,孩子当然长大了,小孩子长起来多快啊。”提到孩子,胡俐的心情就好了很多,两个孩子都让人很省心,长的也很快,几个月就长大了不少,有时候逗他们还会哼哼叽叽地跟人笑了。
“现在孩子们都睡着了,你先跟义父坐会儿,让义父给你看看身体怎么样了,我去厨房做些吃的东西。”
随后的几天,胤禛的日子陷入了水深火热中,因为某个假神医死老头说他身子有些虚,因此胡俐就照三餐的给他补,补的他闻到那个药味都想吐,可是又不能辜负了胡俐的一番心意,可想而知,那个死老头把他害的有多惨。
“狐狸,我的身体真的没事,真的不需要再补了,你不用听这个死老头的话。”看到胡俐又端了一碗不知道什么补品进来,胤禛有些无奈瞪了瞪正在旁边笑的幸灾乐祸的李叶,这老头明知道他最怕狐狸的眼泪,还敢跟她瞎说,害他吃了这么多天的补品。
由于开心居的人越来越多,后院的地方就显得有些拥挤,正好去年末隔壁的邻居因生意不好要卖了房产回老家,胡俐就让木头把那院子买了过来,把中间的墙给推了,合成一个大院子,把里面又重新装饰了一番,因为那边比较清静,她就把李叶的房间和孩子们房间都安排在哪里了。不过现在两个孩子还小,房间都是空着的。
两个孩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淘,尤其是印儿,自从学会翻身后,你只要把他放在榻上,他立马就来个p股朝天,看得人哭笑不得,不过男孩子好动点有没什么不好,正好现在天气渐渐转热,孩子抱在怀里臊的慌,胡俐干脆就让两个孩子在榻上自己玩。
“姐姐,不好了,我们店被官兵围起来了?”正在逗两个孩子玩的胡俐和李叶被气喘吁吁跑进来小草的话给吓一跳,她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小草,你别急,喘口气慢慢说,你刚才说什么?官兵围了我们开心居?”
小草急忙地点头道:“是的,姐姐,木头正在前面跟那个头领交涉。”
胡俐和李叶对望一眼,心里暗暗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康熙正带着后宫各位得宠的娘娘在塞外避暑,并不在京城,会是谁下令兵围开心居了?京城里是人都知道这开心居是四阿哥胤禛的另一个家,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赶来围开心居?这不是明摆着跟四阿哥过不去吗?
“知道了,让木头弄明白了赶紧过来给我回话,另外赶紧让人去探探四爷的消息,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深吸了一口气,胡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今年胤禛并没有随驾,而是和三阿哥、八阿哥一起留守京城,现在有人敢兵围这里,说明他现在的处境肯定不妙。
“我马上去。”小草说着又飞快地跑了出去。
“义父,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紧握着有些微颤的双手,胡俐真担心胤禛出了什么事情,要是他……,她有些不敢想下去。
李叶看着胡俐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忙安慰她:“你不要太担心,臭小子现在肯定不会有事,看这情况应该是有人想以你们mǔ_zǐ三人做要挟。”
“要挟?”胡俐有些不明白,除了胤禛谁还会在乎她们mǔ_zǐ三人啊?难道?“义父,你是说有人想以我们mǔ_zǐ三人的命来要挟胤禛?那不就是有人想谋反?”
胡俐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坏了,谋反这可不仅仅是杀头的罪名,更是要株连九族,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既敢威胁皇子,又能调动官兵,这人怕是能量不小啊。
“你说的不错,怕是有人趁人皇上不在京城想篡位。”李叶对胡俐点点头,看来一场浩劫免不了了。
“义父,那现在怎么办?如果真是这样,我们mǔ_zǐ三人一定会是胤禛的软胁。”
金牌救夫
正当胡俐在后院为胤禛担心不已时,木头亲自从前院赶来回报道:“小姐,外面的兵是索相派来的,说是请您和少主子收拾收拾跟他们前去走一趟。”
“索相?索额图?他一个堂堂的大清相国,为难我一个小女子是何缘故?”听闻是索额图派的兵,胡俐有些糊涂了,虽说她从来不打听朝堂上的事情,但是索额图这个人她还是知道,他是太子的舅公,康熙的叔丈人,素来为康熙所倚重,今儿个怎么会为难到她头上了?不说她一介女子,从不跟朝堂挂勾,就是冲胤禛这层关系,也不应该这么做啊?
“看来真是祸起箫墙啊!”李叶感叹一声,这权力二字向来能使人迷失心志,看到胡俐还没明白过来,他只得解释道:“看来这个索相是等不及了,他这是趁皇上不在京城起兵让太子提前登位。”
“什么?他真这么大胆?”胡俐被李叶的话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索额图也太胆大了吧,那胤禛不就危险了?以他的性子是不可能看着有人威胁大清的江山社稷而撒手不管,“木头,可有四爷的消息?”
木头摇了摇头,现在店里被围的跟水桶一样,人根本出不去,根本没法前去探消息。
“不用太担心,他现在不会有事?索额图暂时是不会动他们的,他还指望臭小子他们支持太子登基,否则他就不会派兵来包围这里,让人来带走你和孩子。”李叶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索额图几十年来仅倾朝野,靠的不光是裙带关系,更是因为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
“义父你分析的不错,看来索额图是存着利用我们mǔ_zǐ来要挟胤禛之心。”冷静下来的胡俐仔细地想了想李叶的话,看来这次索额图是蓄谋已久、计划周密,存了孤注一掷的心思,不成功则成仁,那么在京的阿哥怕是都逃不了被他所软禁,还真是狗胆包天。“义父,事以至此,那我就去会一会这个闻名天下的索相,两个孩子我就托付给您了,如果我和胤禛回不来,还希望您老人家能扶养他们长大成人。”
说完,胡俐强忍泪水俯身跪在李叶面前,此时她已经存了与胤禛同生共死之念,她现在万分庆幸此时有李叶在身边,不然两个孩子将是她最大的牵挂,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利用她来挟持胤禛。
“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李叶忙扶起胡俐,安慰地拍了拍她:“你这丫头怎么生了这个烈性子,年纪轻轻地别一天到晚存着生生死死的念头,事情还没走到那一步,当今皇上八岁登基,十四岁就铲除了权臣鳌拜,以及后来的平三藩,亲征葛尔丹,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充满了惊险和危急,可是哪一次不又都被当今皇上的勇气和睿智所化解,仅凭一个索额图,我想皇上还不会看在眼里。”
“当今皇上有这么厉害?”胡俐这还是头次听到康熙的伟大事迹,如果不是现在形势比较紧急,她还真想让义父给她仔细说说,不过现在还是应对眼前的情况要紧。
“是啊,所以索额图这次怕是要栽跟头,当今皇上对京畿的防务向来比较看重,光这京城的防务就由步军统领衙门、丰台大营、西北锐健营共同执掌,他索额图区区一个相国怕是没有本事调动。”
“义父,您刚刚说步军统领衙门?那这个衙门是不是就是统管九门兵马的那个?”听到这个,胡俐突然想起了那天皇上送给印儿的金牌,她记得胤禛跟她说,那个牌子不但能辖制大内侍卫,更是能调动九门的兵马。
“是啊,怎么啦?”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胡俐,李叶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是皇上那天送给印儿的礼物,听胤禛说可以调动九门的兵马。那这些兵是不是都得受我的调谴?”胡俐有些手抖地从贴身处拿出那块金牌,没想到这块她当初万分不喜欢的金牌今儿竟成了救她们的救星。
“果然?这还真是喜从天降,有了这块金牌,我们就能有持无恐了,丫头,你马上出去解了我们的兵围之困,我们再去宫里把那臭小子给弄出来。”李叶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虽然一直在安慰着胡俐,可是他心里并没有底,现在有了这个金牌,终于是有了底气了。
“好,义父,找胤禛前我们先去一趟四贝勒府,那里现在肯定情况也不好,而且我们进宫带着孩子不方便,放在这里我又不放心,四福晋这个人我信得过,先把孩子交给她我们再进宫。”恢复平静的胡俐脑子也开始正常运转了,她这里都受到了兵围,四贝勒府怕是更免不了,大人倒无所谓,要是把孩子吓到了就不好了。
“行,那我们就先去四贝勒府。”
果然如胡俐所想,四贝勒府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看到胡俐等人的到来,一个领头的忙上前阻拦道:“你们是什么人?”
“你说我们是什么人?”胡俐二话没说地举起金牌,吓的来人一个激灵,忙跪下说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把你的人都给我撤了在这里待命。”
“喳。”来人二话没说的领命,立马收了兵马,乖乖地候在了府外。
胡俐这是第一次来到胤禛的府邸,不过此时她没有心情来欣赏这红墙绿瓦的深墙大院,刚刚这外面的阵势肯定让里面的人吓坏了,她示意木头上前把门打开。
当胡俐随着管家进入正厅时,厅里除了坐上上首的四福晋,两边还坐着几个姿色不错的女人,看来都是胤禛的小老婆,她随便的用眼扫了下,此时她已没有那个心情吃醋。
“妹妹这个时候怎么能进来府里?”看到胡俐,四福晋很讶异,刚刚府邸被兵围住,府里乱成一团,后院的这些女人都是些娇嫩的小姐,哪见过这种阵仗,最后在她镇定的指挥下,府里才逐渐平静下来,可是胡俐是怎么进来的?
“福晋,事情紧急,我就不跟您多礼了,现在外面比较乱,爷他们现在被索相软禁在宫里,我必须前去助爷脱困,因此特意来求福晋一件事。”因为时间紧迫,胡俐就没有跟四福晋来虚的,而是直接了当地把来意说明。可是她话刚刚说完,四福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女音讽刺道:“哼,你当你是什么人啊?进宫,你以为宫里是随便什么狐狸精都能进的吗?”
“静欢。”四福晋严厉地看着说话的女子,真是不识大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拈酸沾醋。看到福晋责怪的眼神,侧福晋李氏只好讪讪地低下头。
“妹妹,静欢只是无心之语,你大人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四福晋有些无奈地对胡俐笑道,近一年来,胤禛几乎很少在府里过夜,一向最受宠的李氏有怨言也是理所当然,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爷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妹妹刚刚说要进宫去找爷?”
“是的福晋,索额图这次趁圣驾不在京城,犯上作乱,爷和几位在京的阿哥都被困在了宫里,几位阿哥府也都被官兵给围了。”这一路上,她已收到消息说三阿哥、八阿哥、九阿哥他们的府邸也都被围。
“这个索额图真是好大的胆子,那妹妹你有何办法进宫?”想到胤禛,四福晋也是忧心忡忡,可是她一个女子这时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福晋放心,我有这个。”胡俐亮出了金牌,四福晋等人忙行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福晋快请起,我现在立即就用这块金牌调兵去宫里助爷,但是两个孩子还小,我不方便带着他们四处奔波,交给别人我又不太放心,只好来府里请福晋您受累,帮着胡俐照看一下。”常言说的好,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还真只有把两个孩子交给四福晋,胡俐才能放心。
“妹妹见外了,这原是我份内之事,你就把孩子交给我,我保证到时一定把孩子好好地交给你和爷。”四福晋郑重地向胡俐保证道,她知道胡俐能在这个时候把孩子交给她,对她是种多大的信任。
“那胡俐在这先谢谢福晋了。”给四福晋行了个礼,胡俐又亲了亲印儿和烙烙,对抱着孩子的李嫂和小草道:“你们好好的照顾印儿和烙烙,一切听从福晋的安排。”
除了木头,胡俐把开心居的人也都留在了四贝勒府,然后又留了一队人马保护,她才放心的带着其余的人马直奔皇宫,现在整个京城的气氛都很压抑,离皇宫越近越有一种剑拔驽张的感觉。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擅闯宫掖?”刚进宫门,胡俐一行人就被人拦住,不过当看到胡俐手中的金牌时,老老实实地让她们一行人通过,让胡俐心中暗叹皇权的可怕。
问清了胤禛他们被禁在太子的毓庆宫,胡俐带着人拿着金牌畅通无阻到达这里,不过毓庆宫的外面也围满了兵卒,看到胡俐一行人,领头的人忙进去禀报。
“索大人,不好了,有一队人马闯进宫里来了。”
“什么?来的是什么人?”正在劝着几位阿哥的索额图大吃一惊,在他如此严密的策划下是不可能有人能直闯宫掖的,难道他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领头的是一名女子,不过属下并没见过。”
“女子?”
“索大人不用想了,你还乖乖地束手就缚吧,相信皇阿玛会看在你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份上,会饶你一命。”胤禛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清茶,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是能够放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汗,看来雪是不适合写心机戏,下章还是继续小白吧
大大们不要霸王啊,你们的评论是雪写下去的动力。
佳人平乱
索额图虽然有谋反之心,但是他并不敢大张旗鼓的宣扬,因此此次事件只有他的几个心腹知晓,而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因此胡俐才能借助金牌如此顺利地进入皇宫来到毓庆宫。